,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急促而焦躁的“哒哒”声,一路小跑冲上三楼。
掏出钥匙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拧开家门。
客厅里光线昏暗,窗帘紧紧拉着。
林晚蜷缩在客厅那张旧沙发的最角落里,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受惊过度、试图把自己藏进壳里的蜗牛。
她身上还穿着学校的蓝白校服,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更显得她单薄脆弱。
听到开门声,林晚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反而把头埋得更深了。
周雅兰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但随即,一种更强烈的、被称之为“失控”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几步冲到沙发前,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些尖利:“晚晚?
抬起头来!
看着妈妈!”
林晚的身体又是一颤,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周雅兰倒抽一口冷气。
仅仅几个小时不见,女儿的脸苍白得像一张揉皱了的纸,毫无血色。
那双曾经清澈明亮、充满自信光彩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惊惶的红血丝,眼神涣散,瞳孔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她的嘴唇失去了所有颜色,微微哆嗦着。
“晚晚,你跟妈妈说,”周雅兰强迫自己蹲下来,放软了声音,双手紧紧抓住林晚冰冷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都泛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还是……还是……”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你真的……听到什么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涩。
林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
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而急促:“有……有人……一直在说话……在我耳朵边上……他说……他说我会考砸……他说……我写的都是错的……他让我别考了……”她语无伦次,眼神惊恐地瞟向空无一人的门口、窗户,仿佛那些看不见的“声音”正潜伏在每一个角落,“妈……你听见了吗?
你听……他又在说了……他说……够了!”
周雅兰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突然断裂。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