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任何声音,猛地转身!
动作快得只剩下一个残影!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是合金门被粗暴撞开、又狠狠反弹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串急促、慌乱到极点、如同丧家之犬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里疯狂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由近及远,带着一种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地狱的绝望,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跑了。
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又一次选择了逃离。
逃离他参与制造的悲剧,逃离他背叛的代价,逃离眼前这个由谎言和复仇构筑的血腥终局。
诊疗室里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似乎也变弱了),沈钧喉咙里持续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以及全息投影里那永不疲倦的引擎咆哮、撞击巨响和玻璃爆裂声。
我背靠着冰冷的仪器柜,坐在地板上。
灰白的雪花点彻底占领了我的视野,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雪。
世界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和扭曲的色块。
意识像沉入粘稠的、冰冷的沥青里,一点点下坠。
苏晴……这个名字,像黑暗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
我努力地、拼命地在记忆的废墟里挖掘。
那件碎花裙……模糊的雏菊图案……阳光下的笑脸……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连那点微弱的火星也彻底熄灭了。
一片彻底的、冰冷的黑暗。
“……苏晴,” 嘴唇无声地翕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冰冷的空气拂过干裂的唇瓣,“……我好像…………记不清你的声音了。”
最后一点关于“声音”的感知,如同细沙,从紧握的指缝中彻底流逝。
寂静无声的黑暗,温柔地、彻底地,拥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