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的接济,也不能让阿屿跟着我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我得有立身的本事。
云州盛产药材。
我想起小时候跟着爹认过一些草药。
这是个机会。
我厚着脸皮,带着阿屿,找到了云州城里一家口碑不错的老字号药铺“济世堂”。
掌柜的姓吴,是个精瘦的老头儿,眼神很亮。
“吴掌柜,我……我想在您这里找点活计。”
我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我会认些草药,也肯吃苦,什么活儿都能干!
工钱少点没关系,只求……只求能给孩子口饭吃。”
吴掌柜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怯生生拉着我衣角的阿屿,没立刻答应。
他随手从柜台里抓出一把混杂的草药:“喏,把这些分开,说出名字。”
这是考校我。
我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仔细辨认。
当归、黄芪、甘草、柴胡……我一边快速而准确地将它们分类,一边说出名字。
吴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又问了几个简单的药性,我凭着记忆,答了个七七八八。
“嗯,还行。”
他捋了捋胡子,“后院正缺个处理药材的杂工,活计不轻省,工钱嘛……一个月三百文,管一顿午饭。
干不干?”
三百文!
管一顿饭!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干!
我干!
谢谢掌柜!
谢谢您!”
我连连鞠躬,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
从此,我成了济世堂后院最勤快、最沉默的杂工。
剁药、碾药、晒药、分拣……从早忙到晚,双手很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指甲缝里永远洗不净药渣的颜色。
但我甘之如饴。
这里没有白眼,没有闲言碎语,只有淡淡的药香和凭力气吃饭的踏实。
阿屿很乖,我干活时,他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玩我给他缝的布老虎,或者看着院子里晒的各种药材。
有时吴掌柜心情好,也会教他认一两种简单的草药名字。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
白天我在药铺挥汗如雨,晚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如饥似渴地翻看吴掌柜允许我借阅的几本最基础的医书药典。
我不识字,就死记硬背那些药名和图画,不懂的地方,厚着脸皮去问吴掌柜,或者问铺子里抓药的伙计。
他们起初笑话我,但看我学得认真,又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慢慢也愿意指点一二。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