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没亮就见她背着包袱往外跑。”
未时,贾容昭的暗卫来请。
他坐在书房里,案上摊着那块密信帕子。
“城南接应,西河渡……”他敲了敲桌角,“大夫人的陪嫁庄子就在西河渡。”
我喉咙发紧。
原身坠井前,曾听老夫人说过,老侯爷的死蹊跷。
“我帮你查内宅。”
我盯着他,“你查外廷。”
他从袖中摸出块乌木令牌,上面刻着“隐”字:“拿着,遇到危险,捏碎它。”
我接过来,令牌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暮色又起时,赵嬷嬷匆匆来敲院门。
“林夫人,老夫人房里传话说……”她喘着气,“夜里焚的香,味儿不对。”
我心里一沉。
老夫人素日最喜沉水香,若真出了岔子……阿桃递来披风,我跟着赵嬷嬷往主院走。
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这夜,怕是要难眠了。
3赵嬷嬷的话音刚落,我鞋跟已碾过满地碎冰。
主院暖阁里,老夫人闭着眼蜷在软榻上,额角沁着冷汗。
赵嬷嬷攥着帕子直抖:“方才还好好的,焚了半柱香就喊头晕,奴才闻着那味儿——”她抽了抽鼻子,“和往日沉水香不大一样。”
我蹲到香炉前。
前世原身坠井前三个月,老夫人也这样躺过,当时说是受了风寒,可后来我在绣房听粗使婆子嚼舌根,说老夫人房里的香灰被扫进了荷花池。
炉里的香灰泛着青灰,和沉水香烧完的雪白色截然不同。
我捏起一撮,指尖沾了点黏腻——是掺了东西。
“阿桃,去库房查这个月的香炭领单。”
我扯下帕子裹住香炉,“赵嬷嬷,劳您请王太医来,就说老夫人受了风寒。”
赵嬷嬷应了,我转身时撞翻了茶盏。
滚烫的水溅在脚面,疼得我咬牙——得赶在大夫人知道前,把证据攥紧。
阿桃回来时,发梢沾着雪粒。
“小姐,这月的沉水香是大夫人院里发的,说是宫里赏的贡品。”
她从袖中摸出半张账页,“库房张婶说,前儿个有个穿青布衫的婆子来换过香,说是大夫人嫌普通香不够好。”
我捏着账页的手发紧。
迷神散,前世在绣房听姨娘们说过,掺在香里,久闻会让人头晕心悸,发作时像急症。
老夫人本就身子弱,这一遭怕是要了命。
“收起来。”
我把香炉里的灰倒进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