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小翠声音发颤,“您要取冬衣?
我这就给您找。”
她转身去开另一只箱子,背对着我们时,后颈的汗把头发黏成一绺。
我走到樟木箱前,假意翻找:“阿桃,去年那匹湖蓝锦缎可在里头?
世子爷说喜欢那个颜色。”
阿桃应着蹲下,指尖刚碰到箱底棉絮,我就摸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压在冬衣最底下。
展开时心跳漏了半拍。
帕子上的字迹浅得几乎看不见,得对着光才显出来:“三日后城南接应,粮车改道西河渡……”后面的字被撕了半块,墨迹却还带着潮气。
我迅速把帕子塞回原处,从袖中摸出块素色帕子换了,冲阿桃使眼色。
她立刻拔高声音:“找着了!
这湖蓝缎子在这儿呢!”
小翠猛地回头,目光在箱底扫了一圈,又迅速垂下去:“您慢走。”
她的手死死攥着裙角,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出绣房时阿桃贴我耳边:“那帕子有问题?”
我捏了捏她手:“先回屋。”
转过抄手游廊,迎面撞上贾容昭。
他扶着廊柱咳嗽,帕子捂在嘴边,指节泛青。
“世子爷。”
我福身,“可是旧疾又犯了?”
他抬头,眼底却没半分病态:“林夫人这是从绣房来?”
我盯着他帕子上的血渍——颜色太淡,分明是掺了水的朱砂。
“替世子取冬衣。”
我笑,“倒是世子,这血咳得没半分诚意。”
他愣了愣,突然笑出声,咳得更凶了些:“被夫人看出来了?”
我从袖中摸出那块素色帕子递过去:“方才在绣房捡的,不知可是世子爷落的?”
他接过帕子,指尖顿了顿:“夫人想查什么?”
我盯着他眼底暗芒:“绣房的密信,和谁有关?”
他没说话,只将帕子收进袖中。
暮色漫上来时,阿桃端着药进来:“小姐,世子爷的暗卫刚送了信,说今夜子时在偏厅见。”
我把密信帕子塞进阿桃手里:“送去世子书房,附上字条‘绣房有眼,不可轻举’。”
阿桃点头,转身时又回头:“小姐,您说那小翠……她怕是要跑。”
我替她理鬓角,“但跑不了。”
第二日卯时,绣房方向传来惊呼。
“着火了!
绣房走水了!”
我掀开窗帘,浓烟裹着火星往上窜。
阿桃端着药碗进来:“小翠也不见了,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