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冤枉人”,那副板着脸的样子,我记得清楚。
我把银针塞进袖管。
刚直起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又撞着脏东西了?”
贾容昭的声音带着冷意。
他穿件月白狐裘,手里攥着个手炉——分明是怕我冷,偏说自己咳得厉害要捂心口。
我指了指地上的人:“她脖子上的伤,像刀割的。”
他蹲下身,指腹碰了碰那道红痕:“是细刃。”
抬眼时眸色沉得像墨,“谁引你来的?”
“不是引。”
我摸出银针,“是留线索。”
他盯着“沈”字,突然笑了声:“沈嬷嬷今早还跟大夫人说要查库房账本。”
远处传来人声。
沈嬷嬷的嗓门先撞进林子里:“好好的梅林,怎的闹起野物了?”
她穿着青缎棉袍,看见地上的人时踉跄一步,又立刻挺直腰板,“这是我远房侄女,前日说要来侯府帮工,定是迷了路摔的。”
“摔的?”
贾容昭慢慢站起来,“摔的能把后颈磕出刀印子?”
沈嬷嬷的脸白了:“世子爷这是——小春。”
贾容昭喊了声。
他的贴身小厮从树后闪出来,“把人送到义庄,查她生辰八字,查她近三个月去过哪儿。”
又转头看我,“林夫人受了惊,先回院。”
我跟着阿桃往回走。
路过月洞门时,听见沈嬷嬷在身后喊:“老夫人昨儿还说要给林夫人做新衣裳呢……”夜里我正泡脚,阿桃掀帘进来:“世子爷来了。”
贾容昭手里捏着个信封,火盆映得他眼尾泛红:“那女子叫春杏,三个月前从尚宫局出来的。”
他把信推给我,“尚宫局的人说,她被派去给大夫人的陪嫁庄子送过账本。”
我捏着信纸的手发紧。
原身坠井那天,也是说去庄子取账本。
“你想知道是谁推她下去的么?”
他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我耳垂,“春杏死的地方,离原身坠井的那口井,隔了半片梅林。”
我喉咙发紧:“你早知道?”
“早知道有人要借你的手翻旧账。”
他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这是解迷神散的药,你房里的香炉,我让人换了。”
窗外起风了,梅枝敲着窗纸。
他替我拢了拢被子:“明儿开始,我们追猎。”
第二日晌午,阿桃端着药碗直撇嘴:“老夫人房里的秋菊说,寿辰那日要摆三十桌。”
她压低声音,“还说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