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锋利如刀裁,薄唇紧抿,即使在沉睡中,那眉宇间也凝着一道挥之不去的、深刻的褶皱。
他睡得很沉,呼吸却并不安稳,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窒息的轻颤。
墨黑的短发凌乱地搭在饱满的额前,少了几分清醒时的凌厉迫人,却无端显出几分脆弱的疲惫。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
酒店洁白的丝绒被堪堪滑落至他精瘦的腰腹,露出紧实却过分苍白的胸膛。
然而,更刺眼的,是那上面留下的痕迹——几道暧昧的红色抓痕,横亘在冷白的皮肤上,带着昨夜荒唐的、失控的印记。
我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划过他紧绷肌理时的灼热触感。
混乱的碎片在脑中炸开:冰凉的酒杯,炫目的灯光,震耳的音乐,男人滚烫的唇舌带着绝望般的力度碾过我的唇齿,滚烫的掌心烙铁般紧箍着我的腰肢将我按进怀里,撕扯,喘息,沉沦……每一个画面都烫得惊人,烫得我指尖发麻。
一股强烈的羞耻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
帝烟,你真是疯了!
回国第一夜,就把自己丢进这样的烂摊子里?
我几乎是弹坐起来,牵扯到酸软的腰肢,闷哼了一声。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裸露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我掀开被子,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场。
目光落在身下凌乱的床单上。
动作瞬间凝固。
一片刺目的、已经干涸成深褐色的血迹,像一朵丑陋而狰狞的花,绽放在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中央。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不是我的。
昨晚……我混乱地回忆,似乎并没有不适。
那么……是他?
我的视线猛地钉在时宴霖露在被子外的那条手臂上。
小臂内侧,靠近手腕的地方,几道平行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狰狞地蛰伏在皮肤之下。
有的已经很淡,只留下浅浅的白色凸起,像是岁月久远的封印;而最新的一道,暗红发紫,结着深色的痂,边缘还带着细微的肿胀,显然是新添不久。
那些疤痕,如同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和自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混合着宿醉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我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
是杨倩楠发来的信息,带着她一贯的咋呼风格,字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