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周身散发着恐怖低气压、指缝还残留着血迹的男人。
空气里弥漫着雪松、血腥、情欲未散和帝菌身上浓烈香水混合的诡异气息,令人窒息。
我踩着脚下柔软却冰冷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如同我此刻重新武装起来的心跳。
每一步,都感觉后背像是被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洞穿着。
一道,来自帝菌,充满了嫉恨和怨毒,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皮肤。
另一道……来自时宴霖。
那道目光,沉甸甸的,复杂得如同深渊,裹挟着尚未平息的痛楚、冰冷的怒意,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什么。
走到门口,与帝菌擦肩而过时,她身上那股浓郁的、带着侵略性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反胃。
我没有停顿,径直走了出去。
房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战场,也隔绝了那个男人压抑的咳嗽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门关上的瞬间,我挺直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方才强行压下的所有情绪——被羞辱的愤怒,被算计的冰冷,对时宴霖咳血的恐惧,对父亲和帝菌联手逼迫的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击着我的理智堤坝。
我靠在冰冷的、带着繁复浮雕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才让我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
走廊尽头的巨大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灰蒙蒙的清晨。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酝酿着一场沉闷的暴雨。
空气黏稠得令人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腑,也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映出我苍白却眼神冰冷的倒影。
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名字。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
“烟烟!”
杨倩楠焦急的声音立刻从那头传来,带着喘息,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正在奔跑,“你怎么样?
没事吧?
智慧那个杀千刀的跟我说了!
时宴霖他……倩楠。”
我打断她,声音是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和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帮我做两件事。”
“你说!”
杨倩楠立刻应道,语气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