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位置发我。
原地等着。
别动。”
二十分钟后,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苏蔓青跳下车。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套裙,高跟鞋踩在地上咔咔作响,气场全开。
她没化妆,素着一张脸,但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我的脸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怒。
“操他妈的沈临风!”
她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用力地抱了抱,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没事了晚晚,有我在。”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我瞬间破防,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傻子,把这七年的委屈、隐忍、被背叛的痛苦,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蔓青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任由我哭。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扶着我上了车。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她递给我一瓶水和一包纸巾。
“擦擦,喝点水。”
她启动车子,目光直视前方,侧脸线条绷得很紧,“详细说,一个字都别漏。”
我捧着水,断断续续地,把沈临风如何指责我“在家躺着”,如何拿出那份“净身出户”协议,白薇薇如何在旁边惺惺作态,以及我最后签字离开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蔓青安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眼神越来越冷。
“呵,‘净身出户’?
‘只带牙刷’?”
听完,她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怒意,“沈临风他可真敢想!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是个什么玩意儿?
忘了是谁在他连办公室租金都交不起的时候,把全部积蓄拿出来给他周转?
忘了是谁陪他熬过那些通宵改方案的狗屁日子?”
蔓青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敲碎了我被沈临风刻意扭曲的认知。
是啊。
我和沈临风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
他创业初期,艰难得难以想象。
租不起像样的办公室,就在我们租的小公寓客厅里办公。
我白天去上班(那时我还有工作),晚上回来帮他整理资料、做简单的财务表格、联系客户、甚至打包发货。
最困难的时候,他连服务器续费的钱都拿不出来,急得嘴角起泡。
是我,瞒着他,偷偷把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原本打算用来付我们婚房首付的二十万,全部转给了他。
他当时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发誓这辈子绝不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