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舱内贴满了脑部解剖图,中央显示屏循环播放着不同实验体的脑部扫描影像。
我看到小雨的也在其中。
“为什么?”
我单刀直入,“为什么要选小雨?
选我?”
莫云山笑了:“不是选,是发现。
你妹妹的海马体神经元排列……和你的一模一样。”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屏幕,“记忆有遗传密码,江临。
我证明了这点。”
屏幕上的图像切换成我和小雨的脑部对比图,某些区域确实惊人地相似。
“你妹妹是意外。”
他忽然说,“我本想观察,没想介入。
但那天她认出了实验室的标记……就像你现在认出 7 号仓库一样。”
我浑身发冷:“什么标记?”
莫云山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那些移植的记忆...最终都会回归原始模式。
就像水总会找到自己的容器。
你妹妹...她正在忘记那些植入物,对吧?”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莫云山在剧痛中弓起身子,却还在笑:“记忆...是灵魂的...指纹...”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回到医院时,小雨正坐在窗边折纸。
阳光透过她的侧脸,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看到我进来,她举起手中的东西——不是纸鹤,而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船。
“临哥儿,”她笑着叫我小时候的绰号,“记得吗?
你说纸船能漂到大海。”
我跪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她身上有消毒水的气味,头发没有小时候那么柔软,但这个拥抱真实得让我颤抖。
“记得。”
我声音哽咽,“当然记得。”
窗外,暮色渐沉。
护士告诉我宋毅失踪了,莫云山的实验室数据全部被删除。
我知道这案子还有太多未解之谜,但此刻,我只想停留在这个简单的瞬间——我的妹妹记得我,记得我们一起折过的纸船。
也许记忆真的如莫云山所说,有自己的密码。
但有些东西不需要密码,比如小雨靠在我肩上时的重量,比如她叫我“临哥儿”时的语调。
这些,任何实验都无法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