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说你要来冲喜。”
我盯着他手里的书,突然想起昨儿系统解锁的速算口诀。
鬼使神差把账本掏出来:“我、我这月营收十二两,阿福说算错了三回。
您……能帮我看看?”
他没接话,只垂眼翻账本。
手指骨节分明,指腹有墨渍,翻纸页的声响比算盘珠子还利落。
“茶钱单日最高是初三。”
他突然开口,“你记了三十三壶,每壶十八文——三乘八是二十四,三乘十是三十,加起来该是五百九十四文。
你写成了五百九十六。”
我脖子后冒凉气。
“还有初五那笔。”
他指尖点在“诗换茶”那一栏,“五个秀才各写两首,每首抵半两。
半两是二百五十文,五乘二乘二百五,该是二千五百文。
你记了二千六百。”
我喉咙发紧:“第三处呢?”
他从袖里摸出支狼毫,在账本空白处唰唰写算式。
横平竖直的小楷旁边,列着“三五十五二五一十”的口诀——和系统刚给我的速算口诀一模一样!
“第三处是月总。”
他推回账本,“十二两是一千二百文,你把零头算重了。”
我攥着账本的手直抖。
这书生哪是病秧子?
分明是活算盘!
夜里,我蹲在他窗根底下。
纸糊的窗透出昏黄烛火,能看见他伏案的影子。
笔走龙蛇的响动里,偶尔传来咳嗽——是寒毒发作的闷咳,可他连腰都没弯,只拿帕子掩了嘴,接着写。
我踮脚凑过去。
窗纸破了条缝,正好看见纸上墨迹:“边军粮草,可仿盐引制,许商户运粮换铁券,凭券抵赋税……这是策论!”
我差点喊出声。
上个月听隔壁书斋的举人说,今年春闱考题要考边防和税赋,多少老学究憋得抓头发,眼前这人竟写得行云流水!
“啪嗒——”烛火突然晃了晃。
我赶紧缩脖子,后脑勺撞在墙头上。
“谁?”
屋里传来冷喝。
我拔腿就跑,鞋底碾过青石板缝的青苔,差点摔进阿福怀里。
“老板娘!”
阿福举着茶盏直喘气,“我给您温了桂圆茶,您蹲这儿干啥呢?”
我盯着他手里的茶盏,又扭头看宁砚亮着灯的窗户。
算盘在兜里硌得慌,心跳快得像敲梆子。
“阿福。”
我抹了把汗,“明儿早市多买二十斤糯米。”
“干啥?”
“做桂花酿。”
我望着窗纸上映出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