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碧落。”
她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她们不会罢休的。”
果然，凤钗风波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新的毒箭已淬着更为阴鸷的寒光，悄无声息地离弦。
短短数日，一股极其恶毒污秽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京城勋贵圈子的茶会、宴席、甚至市井坊间迅速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
镇国公府那位在宫宴上大出风头的沈大小姐……啧啧，那剑舞跳得，啧啧啧……可不是！
我表兄在禁军当差，听宫里的老嬷嬷说，那身段，那眼神，根本不像正经闺秀学的！
倒像是……嘘——小声点！
听说啊，是跟江湖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浪荡子厮混时学来的！
私通！
懂吗？
伤风败俗啊！”
“真的假的？
看着不像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镇国公府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这种女子，谁敢娶？”
流言蜚语，裹挟着下作的臆测和恶毒的揣度，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向沈青璃的名字。
它来势汹汹，传播的速度和恶意的浓度都远超寻常，显然是背后有推手在刻意煽风点火，务求一击致命，彻底污了她的名声，让她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碧落气得小脸煞白，将外面听来的污言秽语转述时，声音都在发抖：“小姐！
她们太恶毒了！
简直……简直该下拔舌地狱！”
沈青璃端坐在书案后，正提笔临摹一幅前朝古画。
笔锋沉稳，线条流畅，丝毫没有被外界风暴撼动的迹象。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淡淡吩咐：“去查。
最碎嘴的那几个婆子，尤其是和柳家沾亲带故，或是有生意往来的，一个也别漏过。
重点查查东市口专替人跑腿传闲话的孙婆子。”
碧落眼睛一亮：“是！”
碧落的动作极快。
不到两日，消息便递了回来。
那孙婆子果然手脚不干净，收了柳家外院一个管事不少好处，四处散播谣言。
更有一条隐秘的线索被碧落敏锐地揪住——孙婆子的女儿，嫁给了柳姨娘娘家一个庶出兄弟做填房。
“很好。”
沈青璃搁下笔，看着纸上已初具风骨的山水，眼中掠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备车，去城西梧桐巷，拜访林大人。”
城西梧桐巷深处的一座小院，青砖灰瓦，朴素整洁。
这里住着刚官复原职不久、因直言敢谏而颇得帝心的寒门御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