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拖死狗般拖了进来,她发髻散乱,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贱婢!”
沈镇北一脚踹在春桃心窝,力道之大让她惨叫一声滚倒在地,“说!
谁指使你偷盗御赐之物,又嫁祸给大小姐?!”
春桃痛得蜷缩成一团,涕泪横流,她惊恐的目光扫过晕厥的柳姨娘,最后落在苏晚棠那张扭曲怨毒的脸上。
苏晚棠眼中瞬间迸射出赤裸裸的威胁和杀意。
然而,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春桃猛地抬头,指向苏晚棠,声音嘶哑凄厉,充满了绝望的指控:“是大小姐!
是大小姐指使奴婢做的!
她说只要奴婢把这钗子偷偷放进揽月阁大小姐的妆奁暗格里,再找机会‘发现’线索,事成之后,就放奴婢出府,给奴婢良田银两!
奴婢……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啊国公爷!
饶命啊!”
“你……你这贱人胡言乱语!”
苏晚棠气急败坏,上前就要撕打春桃。
“够了!”
沈镇北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揽月阁嗡嗡作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眼前这场荒唐透顶的闹剧——自己一向偏爱的继女和宠妾,精心设局陷害亲生女儿,最后竟被当场戳穿,人赃并获!
那份难堪、失望、被愚弄的愤怒,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指着面无人色的苏晚棠,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孽障!
给我滚回你的院子闭门思过!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
他又狠狠瞪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柳姨娘:“把她抬回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
说完,他猛地拂袖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去,那背影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冰冷,再未看沈青璃一眼。
家丁们拖着瘫软的春桃,搀扶着柳姨娘,簇拥着失魂落魄、眼神怨毒如淬毒蛇信的苏晚棠,潮水般退出了揽月阁。
方才还喧嚣拥挤的院落,瞬间只剩下沈青璃和碧落主仆二人。
碧落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
吓死奴婢了!”
沈青璃走到窗边,目光平静地投向苏晚棠母女离开的方向,那方向通往她们居住的、此刻已形同冷宫的院落。
阳光落在她清丽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却沉在窗棂的阴影里,勾勒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