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重,抵在他自己的手腕内侧。
极薄的刀锋,在惨淡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冰冷锐利的银芒。
刀锋划过肌肤的动作那么慢,那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神启切割。
一丝极其纤细的、暗红的血线,如同画家用最细的朱砂笔勾勒出来,沿着刀刃边缘,在他苍白的手腕皮肤上蜿蜒浮现。
“你知道吗?”
陈妄开口了,声音被这巨大空旷的空间扭曲着,带着嗡鸣的回响,空洞得不像人类。
“占有欲是火……烧得太猛,就能把你锁在笼子里,永生永世……你自己也逃不掉,别人也进不来。
像这锅炉……曾经最炙热的……现在也只会……慢慢冷……结成……灰烬……”他微微歪着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蝼蚁般的我,脸上绽放出一个足以冰冻灵魂的微笑,扭曲又带着某种解脱般的快意。
“林哲……我的药……” 他手腕的力量似乎微微加重,那片刀刃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去,声音却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还是……我的殉葬品?”
他的笑容在惨淡月光下扩大,像一张支离破碎的面具,“就像那个衣柜……关着我和发霉面包的地方,是我一个人的圣坛?
还是我的棺材?
界限?”
他喉咙里溢出类似困兽的、模糊不清的低笑,“界限就是……让别人永远猜不透,我的门……是从外面打不开……还是……从里面……打不开……”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抵在手腕上的刀锋,又向下沉沉地压进了一分。
那丝原本细若游蛇的血线,瞬间变成了一道清晰、饱满、蜿蜒的猩红。
一滴黏稠、圆润的深色血珠,在刀锋与苍白皮肤交界处挣扎着凝聚,变大,表面闪烁着月光和金属冷酷的反光。
它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重力的束缚,坠入下方永恒的黑暗。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连高处的风声都像被抽走了魂魄,消失不见。
时间被瞬间冻结在这个怪诞而恐怖的刹那。
巨大的空间只剩下他那双眼睛还在燃烧,烧着一种癫狂的执着和……近乎孩童般的期待。
它们像两个烧穿了冰面泛着毒绿色荧光的深洞,死死地钉在下方——钉在祭坛下方那个唯一活物的脸上——像等候着终极审判的回响,又像在欣赏猎物临死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