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绝望的呼吸。
而下方,冰冷的废弃水泥地面像寒冰地狱延伸的触须,贪婪地吸噬着我膝盖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温度。
在巨大、锈蚀、如同史前巨兽死亡腹腔的锅炉房里,在无数冰冷钢铁管道和钢筋纠缠的血管中,我,一个自诩能窥探灵魂的心理医生,此刻只是祭坛前一条被钉死的虫。
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在鼓膜之外,所有的感官都被那高处即将滴落的血珠和他燃烧的凝视所攫取。
整个世界缩成了一条悬命的丝线,一头连接着那颗摇摇欲坠的血珠,另一头……勒住了我的喉咙,勒出了灵魂深处无声的绝啸。
我动弹不得。
甚至连颤抖都僵硬在血肉里。
绝望像最沉重的黑色沥青,浇灌下来,封死了每一处细微的毛孔,窒息感攥住了心脏,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像是在挣扎着锤击棺材盖。
喉咙干涸紧缩,发不出一丝声音。
药?
还是殉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