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时,第二天桌上就会出现一份条理清晰、重点分明的资料摘要;当他因为一场重要的比赛失利而心情跌到谷底,把自己关在训练室疯狂投篮时,她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只会递过来一瓶水,然后轻声说:“你上次那个变向过人,真的很厉害。”
甚至在他被家里烦心事困扰,对着窗外出神时,她也会开一个笨拙的小玩笑,试图驱散他眉间的阴霾……那些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觉得“无聊”的点滴关怀,此刻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带着一种迟来的、惊心动魄的暖意。
原来,她不是影子。
她是那个在他最狼狈、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刻,唯一会靠近、会默默付出、不带任何目的的人。
陆时谦第一次感到了慌乱。
不是失去一个“奖品”的不甘,而是一种更深的、更陌生的恐惧——他好像,真的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认为“无聊”的张静怡,她的安静、她的认真、她笨拙却真诚的关心,像细密的藤蔓,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缠绕进了他的生命,留下了无法忽视的印记。
他开始下意识地寻找那抹身影。
在图书馆浩如烟海的座位间,在食堂拥挤的人潮里,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道上。
他的目光会不受控制地搜寻那个抱着厚厚书本、步履匆匆的纤细背影。
偶尔捕捉到,心脏会漏跳一拍,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焦躁和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茫。
他看到她总是独来独往,神情平静而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像一颗脱离了他引力场的星辰,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坚定地运行,散发着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沉静而坚韧的光芒。
他试图靠近。
在图书馆,他拿着根本不需要问的问题,走到她桌边。
我头也没抬,只是用笔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自己看资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书页。
在食堂,他端着餐盘想坐到她对面,我刚好吃完,利落地收拾好餐具起身离开,没给他留一秒开口的时间。
他甚至托朋友旁敲侧击,传话道歉,送昂贵的礼物到宿舍楼下。
那些礼物,连包装都没有拆开,就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张静怡,”终于,在一个晚自习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