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胆小鬼”。
吃完饭,自由活动时间,大家都去玩各种项目了,包不同却一个人躲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水发呆。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不去玩?”
包不同闻声打了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旁边缩了缩,手里攥着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咯吱”响。
湖面倒映着他泛红的耳根,连声音都浸着委屈:“他们……他们都在聊股票和房贷,我听不懂。”
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上次有人问我发明的能量转换器能不能把老板的唠叨转换成薯片,我认真解释了半天能量守恒定律,结果他们笑得差点把可乐喷出来。”
我这才惊觉,他那些荒诞发明的背后,藏着的或许是与世界对话的笨拙尝试。
就像小孩用积木搭建城堡,他用螺丝和电路板拼贴着自己的社交逻辑——既然无法理解人类的寒暄,那就创造能让所有人开心的东西。
“其实他们不是笑你,”我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打水漂,涟漪荡碎了远处的山影,“上周我同事还说,真希望有台‘老板静音机’呢。”
包不同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吗?
那我可以改良声波干扰器的频率,加入脑电波识别模块……”他越说越激动,手指在空中飞快比划,仿佛此刻不是坐在湖边,而是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
可当我提议现在就去和大家聊聊这个想法时,他又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蔫了下去:“算了吧,他们会觉得我是怪胎。”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我心中“他只是个爱搞怪的发明家”的认知。
原来那些夸张的背带裤、炸毛的头发,都是他给自己筑起的保护色;那些惊世骇俗的发明,是他对抗社交恐惧的铠甲。
傍晚的篝火晚会彻底印证了我的猜想。
当主持人提议玩“击鼓传花”时,包不同立刻把自己缩进了人群最后排,恨不得用旁边的树干把自己挡住。
可命运偏偏和他开了个玩笑——那束传递的塑料花,像长了眼睛似的,最后落在了他怀里。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几百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我看见他喉结滚动,手指把花瓣都揪掉了半朵。
主持人笑着递过话筒:“这位先生,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
包不同盯着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