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惊!
难以置信!
如同平静的深潭骤然投入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死死地盯着雪地里那枚玉佩,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它洞穿,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攫取欲,仿佛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周围的喧嚣、官员的关切、内侍的询问……所有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枚静静躺在洁白积雪中的玉佩。
然后,他几乎是出于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没有丝毫犹豫地弯下了腰。
不是让随从去捡,而是亲自弯下了他那代表北胤国相尊严的腰身。
<锦缎袍袖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自然地向后滑落了一截。
就在他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玉佩的刹那——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他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右手手腕内侧!
一道旧疤。
一道长约两寸,边缘微微泛白,呈现出极其特殊的、如同蜈蚣般扭曲缝合痕迹的旧疤!
那疤痕的形状,我至死也不会忘记!
七年前,北疆苦寒之地,一场遭遇战后的残阳如血。
沈辞的左臂被胡人的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营帐里,光线昏暗,药材奇缺。
是我,用烧红的匕首烫合了翻卷的皮肉,再用能找到的最坚韧的牛皮筋,笨拙而颤抖地,一针一针将那道狰狞的伤口缝合起来。
每一针下去,都像扎在自己心上。
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痕迹,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永远地留在了他的手腕上。
此刻,这条“蜈蚣”,就清晰地烙印在萧烬——这个自称生于北胤宫廷的宰相——的手腕上!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是他!
真的是他!
沈辞!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扶着我的萧烬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异样,猛地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撞上我死死盯着他手腕疤痕、充满了巨大震惊、狂喜、悲伤和质问的眼神时,他眼中的滔天巨浪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原和一丝……几乎要溢出的、深沉的痛楚!
他闪电般地缩回了即将触碰到玉佩的手,锦袖刷地落下,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道致命的疤痕。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