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萧彻!
沈玉婉!
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用你们的血,用你们的命,一点一滴,给我洗干净!
我捏着那面冰冷的铜镜,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镜面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才勉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气。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曾经属于那位尊贵却可能有些天真的长公主,此刻却沉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殿下?”
碧衣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别吓奴婢青鸾啊!
太医说了,您呛了那口酒,伤了肺经,需得静养些时日,万不可动气!
这安神汤……”她怯生生地捧高了手里的白玉小碗,里面是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安神?
我心中冷笑。
血海深仇未报,仇人正在眼前洞房花烛,你叫我安神?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的细碎声响,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带着一种新嫁娘特有的、掩藏不住的得意。
她来了。
我缓缓放下铜镜,指尖在冰冷的镜面上划过,。
脸上的肌肉一点点放松,最终归于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无妨。”
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初醒的、恰到好处的沙哑,“什么时辰了?
外面……是何人喧哗?”
青鸾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回道:“回殿下,已是亥时初刻了。
外面……是靖安侯萧侯爷携新夫人沈氏,前来向您敬谢恩茶。”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小心,“按规矩,驸马……呃,侯爷大婚次日,是要携新妇入宫谢恩的。
只是殿下您凤体违和,陛下体恤,特恩准侯爷夫妇先到公主府向您叩谢天恩。”
呵,谢恩?
我心中戾气翻涌。
谢我什么?
谢我死得正是时候,给你们这对狗男女腾了位置?
还是谢我尸骨未寒,就成了你们锦绣前程的垫脚石?
门帘被一双戴着金镶玉镯子的手轻轻掀起。
一个身着正红蹙金牡丹纹广袖嫁衣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身段窈窕,面容娇美,精心描画的眉眼间,流转着新嫁娘特有的羞怯与春风得意。
正是沈玉婉。
她身侧半步之后,跟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
一身簇新的绛紫侯爵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度沉稳雍容,正是我前世的枕边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