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仿佛在极力平复“悲痛”的情绪,才继续道:“家姐……家姐在天之灵,若得知玉婉有幸承此恩泽,得以替她照顾侯爷,延续沈家与侯府的情谊……定会深感欣慰,含笑九泉,也必会……诚心诚意地……祝福殿下凤体康泰,福泽绵长!”
“祝福”两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
我倚在软枕上,半阖着眼,似乎只是在听一段无关紧要的场面话。
直到她说完,殿内只剩下她细微抽气声时,我才缓缓地撩起了眼皮。
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高举起的茶盏上。
不,是落在了她的一对耳饰上。
那是一对赤金点翠的耳坠。
这对耳坠!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对赤金点翠的耳坠,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前世,在我被诊出有孕的那个晚上,他在我耳边温地说:“知微,我萧彻此生,定不负你。”
后来我难产血崩,意识模糊之际,隐约感觉有人粗鲁地扯下了我的耳坠……而此刻,这遗物,竟然堂而皇之地戴在了沈玉婉的耳朵上!
成了她新婚燕尔、炫耀恩宠的点缀!
前世被活埋的窒息感再次汹涌袭来,混合着产床上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再次拖入黑暗的深渊。
我放在锦被下的手,指甲早已深深掐入了掌心,粘腻的温热感提醒着我此刻的真实。
沈玉婉似乎感觉到了我目光的停留,她微微侧了侧脸,让那对耳坠在烛光下更清晰地展露出来,轻声细语地补充道:“这耳坠……是家姐生前最心爱之物。
侯爷说……睹物思人,让臣妇戴着,亦是感念家姐昔日情分,时时不忘……”感念情分?
时时不忘?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萧侯爷!
好一个姐妹情深的沈玉婉!
“哦?”
我轻轻地、拖长了尾音,“感念情分?
不忘旧人?”
我的目光从她那对耳坠上移开,落回到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玩味的审视。
我微微抬起了手,慢慢地朝着她高举的茶盏伸去。
沈玉婉捧着茶盏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似乎生怕我下一刻就会打翻这碗茶。
然而,我的指尖并未触碰到温热的茶盏。
在距离茶盏还有寸许的地方,陡然改变了方向。
精准无比地划过沈玉婉的左耳廓!
“啊——!”
沈玉婉整个人剧烈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