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的清醒。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僵硬和笨拙。
迅速关掉电脑主屏幕,只留下平板还在显示着阳台那片死寂的深蓝。
我抓起背包,把平板粗暴地塞进去。
手指碰到冰冷的钥匙串,金属的触感让我微微一颤。
那是家门的钥匙。
没有丝毫犹豫,我冲出办公室。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急促亮起,又在我身后迅速熄灭,留下一段段吞噬光明的黑暗。
电梯下行时失重的感觉,让我本就翻腾的胃更加难受。
地下车库冰冷、空旷,弥漫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
我的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应和。
钻进驾驶座,插钥匙的手抖得厉害,试了两次才发动引擎。
车灯划破车库的黑暗,像两把脆弱的光剑。
车子驶上凌晨死寂的街道。
路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拉长、变形,像流淌的惨黄色油脂。
我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后视镜里,城市的高楼像沉默的黑色巨兽。
每一次转弯,每一次驶过空旷的十字路口,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从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
神经绷紧到极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惊跳起来。
那抹诡异的蓝色波浪纹路,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印在视网膜上。
车子终于拐进熟悉的小区。
路灯的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摇曳破碎的光斑。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栋楼。
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渺茫的希望,投向我家所在的楼层,阳台的位置。
一片黑暗。
整栋楼大部分窗户都黑着,我家阳台的位置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没有灯光,没有飘动的窗帘轮廓,只有沉沉的夜色。
这很正常,我出门时关了灯。
但此刻,这片正常的黑暗,却像一块沉重的黑布,蒙在了我的心口,堵得我喘不过气。
停好车。
推开车门。
凌晨的空气冰冷刺骨,吸进肺里像含着冰渣。
我站在单元门下,仰头再次看向那个黑洞洞的阳台。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眼前几步。
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格外清晰。
我竖起耳朵,捕捉着楼上可能传来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