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面容一顿,她不记得小余说自己还有兄弟姐妹,悄悄打量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俩人长得也不像......
宋听年忽略掉陌生目光地打量,在边上看了几分钟,转而朝她说了句:辛苦你了。
就抬腿去了楼下,扔下李姐愣怔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宋听年轻声推门走进去,余岁安安静躺在病床上,还没醒,他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垂眸端详她在灯光下的脸;
操劳过度,眼下有点乌青,脸色苍白,除了唇色淡粉能看之外,所有的,对他来说都不合格。
暴露在眼底的病态面容于他来说,陌生更多一些;他看不出到底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总之,她的面容跟那时候的重合,又剥离,反反复复,仿若眼前出现了幻觉;
她一会儿对他灿然一笑,银铃般的笑声从左耳进,滑过心间,右耳出;
一会儿是漠然的眼神,看向他时不再是眉飞色舞,静得如同一汪死潭。
他被吓得蓦然睁开陷入浅眠的双目,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
这里除了护士偶尔过来换药外,没有人陪护,静得隐约能听到药水的滴答声。
他突然很想抽烟,于是病房的门再次被人开了又关,才探头进来的阴冷被严实地阻挡在外。
本就阴沉沉的天,这会儿开始落雪粒,砸在窗台上,啪嗒啪嗒地发出细微的脆响。
余岁安是第二天才醒的,入眼便是一片白,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脑海里只惦记着外婆做手术的事,没留意手上正扎着针,用力过度,一把把针头扯歪了。
“嘶~”刺痛轻呼出声,她低头去看,针头被扯出来了半截,药水被堵,手背立时肿起一个股包。
痛意把她理智拉回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记忆停留在外婆被推入ICU的那一刻,她晕倒了。
意识到什么,拧着还未打开的眉头,另一只手准备去把手上的针拔出来。
“别动。”
宋听年推门进来,就见到这惊心的一幕,忙出声制止。
余岁安手快,已经快些一步把针拔了下来,手背还在出血,她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手就落入另一只大掌中,
她反射性地要抽回手,不料被他用力往回握,针眼很快被棉团按住;
余岁安抬眼,男人过分完美的五官近在咫尺,给她的视觉冲击很大;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睑,落在交握的手上,克制着收敛起眼中的惊艳。
不得不承认,宋听年真的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惊艳的人,就连握着她手的手指,也是节骨分明的纤长,微微使劲的时候,青筋叠起。
越是认清这些,越是觉的自己当年真的太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心中轻笑一声,哀叹过往,也敬佩那时候的勇气。
心脏的跳动频率自始至终都平缓。
宋听年处理完,抬眼,对上她冷静的眸,表情一默,“摁好。”
“谢谢。”还未恢复的脸漾了一抹笑,另一只手代替他的摁在上面。
“嗯。”宋听年收回手。
“我外婆......”她目光追随着他去卫生间的背影,迫不及待地询问。
眼下的情况,除了问他来得比较快,别无他法。
“外婆很好。”
余岁安提着的心稳了下来,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宋听年在洗手。
她半靠坐在床上,宋听年出来,抽了纸巾有条不紊地擦净手上的水渍,按了呼叫铃,护士过来给她处理手,森冷的针头换了另一只手插,护士交代完几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