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的气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立下圣裁!
将此等蠹虫国贼,明正典刑!
以儆效尤!
还江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他的情绪并非激动失控,而是那种极度愤怒下的极致冷静。
这冷静,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更致命的是,他为了更清晰地呈递卷宗,在禀报过程中,已不知不觉向前迈了三步!
此刻,他距离御阶,仅有七步之遥!
七步!
对于极度抗拒近距离接触的萧执而言,这已是足以引爆他所有防御本能的危险距离!
赵侍郎那锐利如实质的目光,那掷地有声、带着强烈道德审判意味的铿锵话语,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属于铁面判官的强大气场,如同三股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向高踞龙椅的萧执!
我站在御阶侧后,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到萧执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咔”声!
他挺直的脊背僵硬如铁,下颌线条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风暴不再是翻涌,而是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炸药桶,即将轰然引爆!
那是一种被强行拖入聚光灯下、被最锋利目光审视、被强大压力近距离逼迫的极致窒息感!
暴戾的杀意在他眼底疯狂凝聚,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
金銮殿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所有朝臣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赵侍郎那挺拔却如同引雷的身影。
他们预感到,下一刻,帝王那毁天灭地的怒火,将连同那滔天罪证一起,将这位刚直的侍郎彻底吞噬!
就在那毁灭的气息即将冲破临界点,萧执攥紧扶手的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血溅五步的瞬间——我动了。
没有惊呼,没有“不小心”碰落任何东西。
我只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随意的姿态,向前小半步,恰好挡在了萧执与赵侍郎那锐利视线之间。
我的身影,并不高大,却微妙地切断了他被迫承受的、最直接的审视压力。
然后,我微微侧身,转向萧执,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困惑和征询的语气,清晰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御阶上下都听得清楚:“陛下,奴婢愚钝。
方才赵大人所言‘盐引’一项,数额巨大。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