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的哽咽,目光躲闪着他锐利的审视,死死地盯住他锁骨下方那道疤痕,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那道疤…” 我伸出手指,指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虚虚地、不敢触碰地指向那里,眼神里充满了被惊吓到的、小动物般的恐惧,“好…好可怕…刚才…刚才撞到的地方也好疼…”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滚落,砸在他昂贵的手工衬衫袖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将脸深深地埋进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外套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脆弱无助到了极致,仿佛那道伤疤和身上的疼痛,彻底击溃了我本就脆弱的神经。
沈聿白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
他看着我埋在他衣服里哭泣颤抖的模样,那刚刚升起的警惕和探究,在我如此“合理”的恐惧反应面前,似乎被冲淡了。
他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眼神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被冒犯审视的不悦,有被打断的不耐,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种面对极度脆弱时被强行唤起的、混杂着烦躁的保护欲?
张维安报告里关于他对“纯粹柔弱”的病态吸引,再次发挥了作用。
他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疲惫的妥协。
那只原本想抚上我脸颊的手,转而有些僵硬地、极其克制地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拍了两下,像安抚一只受惊过度的猫。
“好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强压下去的烦躁和不自在,“别哭了。
伤口处理好了,让陈秘书送你回去休息。”
他收回手,仿佛刚才那片刻失控的靠近从未发生,转身,步履有些仓促地离开了休息室,背影带着一丝罕见的狼狈和逃离的意味。
门关上的瞬间,我猛地抬起头。
脸上泪水未干,眼底却是一片彻骨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冰冷。
所有的脆弱惊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如鬼的脸,和肩上那片刺目的淤青。
指尖抚过那冰冷的敷料,仿佛能触摸到姐姐坠楼前绝望的温度。
沈聿白…你碰过姐姐的手,也配碰我?
口袋里的录音笔,安静地记录下一切。
冰冷的外套裹在身上,像裹着一层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