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关紧要的旧物证,沾染了老白自己的血。
上面的划痕?
时间太久,磨损了,看不清了。”
她抬起眼,再次直视我,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嫉妒,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计算。
“林涛案已经盖棺定论,恶魔伏法。
露露……和其他人,都安息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令人作呕的“温情”,“哥,我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爸妈老了,他们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
我们可以……忘记今晚。
就像它从未发生过。
你继续当你的法医,我继续做我的刑警。
我们……互相依靠,不好吗?”
她说完,不再言语。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维持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
她的眼神像两把淬毒的钩子,无声地抛向我,等待着我的选择。
办公室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的腥甜和绝望的沉重。
5 无归之路窗外的暴雨是唯一的背景音,敲打着陈默濒临崩溃的神经。
陈雪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的眼睛,正静静地、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等待着他最终的选择。
三条路,每一条都通往地狱,每一条都沾满至亲的血。
陈默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绝望和被至亲背叛的剧痛撕扯着他的灵魂。
他盯着陈雪警服领口下那个若隐若现的、扭曲的烙印——那是露露死亡的印记,是恶魔的签名!
老白被杂物掩埋时伸出的那只枯槁的手,白晓在生命最后时刻用指甲刻下“CX”时那极致的痛苦与不甘……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冲撞。
他紧握着手枪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枪口微微抬起,对准了陈雪的眉心。
空气仿佛被点燃,只需要零点一秒的时控,子弹就会贯穿那张与他血脉相连的脸。
陈雪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但嘴角那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依旧维持着。
她在赌。
赌他对父母最后一点脆弱的保护欲,赌他对“最后一个亲人”这个概念的软弱,赌他不敢背负亲手弑妹的罪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紧绷的身体却奇异地松弛下来。
他紧握扳机的食指缓缓移开,枪口并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