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她轻轻地笑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
“保守?”
她重复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不,哥。
那太被动了。”
她的指尖,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嗒、嗒、嗒,声音不大,却像小锤精准地敲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是选择。”
她身体前倾,离我更近了些,警服上冰冷的金属扣反射着刺目的光。
她的目光落在我紧握的枪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鼓励的意味?
“你有三条路。”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分析案情,条理清晰,冰冷无情,“第一,开枪。”
她的视线从枪口移回我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打死我。
现在,就在这里。
人赃并获。
为露露报仇,为老白报仇,为那些姑娘报仇。
然后,你成为英雄……或者,一个杀死了警察妹妹的凶手?
审判席上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她的指尖离开桌面,轻轻抚过自己警服肩章上冰冷的星徽:“第二,放下枪。
走出去。
把今晚发生的一切,把这块表,把老白的死……还有我刚刚说的话,原原本本地报告上去。
把我送上法庭。
证据链……会很完整。
你亲手把你最后一个至亲,送进死刑注射室。”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别人的命运,“想想爸妈……他们能承受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又一次?”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紧随其后的惊雷在头顶炸开,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陈雪的表情在雷光中纹丝不动,唯有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幽微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快意。
“第三……”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黏腻,身体又向前倾了一分,警服的领口下,那个邪恶的烙印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我们……一起活下去。”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老白死了。”
她陈述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他因女儿惨死,精神崩溃,试图毁灭关键证据,意外身亡。
现场只有你和他……你完全有理由这样结案。
至于这块表……”她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金表,带着一丝嫌恶,“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