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和……放弃?
这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胸腔里那股被冒犯的怒气无处发泄,反而更添烦躁。
他盯着我看了足有十几秒,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最终化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好。”
他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拿起茶几上的钢笔,昂贵的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他甚至没有再看协议内容一眼,龙飞凤舞地在签名处落下“顾沉舟”三个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急于斩断什么的决绝和不耐烦。
签完,他将笔随意一丢,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眼神重新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了探究,只剩下彻底剥离关系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沈见微,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巧合’。
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拿起吧台上的酒杯和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向玄关。
门被拉开,又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砰。”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复式公寓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仿佛轻轻晃了晃,细碎的光影在地板上跳跃。
我依旧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电梯方向,直到门外再无一丝声响。
我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深秋的夜幕早已降临,窗外是城市璀璨而冰冷的万家灯火,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却照不亮这室内的空旷与死寂。
玻璃窗上,映出我模糊的倒影,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计划顺利推进的、冰冷的锐利。
很好。
第一步,成了。
地下车库的空气带着特有的阴冷潮湿,混杂着机油、灰尘和橡胶轮胎的味道。
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光线吝啬地洒下,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和沉默排列的钢铁车身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我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过分空旷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节奏感。
我走向我那辆低调的白色沃尔沃。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唔!”
一只带着浓重汗味和廉价烟草味的大手,从侧面阴影里闪电般伸出,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粗糙的指节几乎要嵌进我的颧骨。
另一条如同铁钳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