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那样的人,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她怕我坐不稳世子之位,干脆毒死我爹,让我直接当上国公。”
“我娘死前,和我说,我爹她来处理,姨娘和庶弟交由我来处置。
她相信我能做好的。”
我沉默了片刻,“那你……怎么处理的?”
“他们怎么对母亲,我便怎么对他们。”
说起这个,他似乎格外愉悦,“我伪造姨娘偷人的证据,说庶弟不是我爹的孩子。
我给姨娘赐了杯毒酒,让她和我爹一起在荒郊野岭做鬼。”
“至于庶弟,”他一扬马鞭,“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他还活着,只是被我做成了恭桶。”
小公爷说到这里,低下头,下颌似有若无蹭过我的发顶,带着些微痒意。
“邢今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我想了想,抱紧了怀中的箱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和我一样。”
我听见小公爷笑了起来。
这回的笑与之前不同,是真心实意的。
我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我只想赶紧回京城,给邢家洗清罪名。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终于回到了京城。
可穿过街巷时,我听见人人都在议论一件事。
他们说,邢家生了个大义灭亲的女儿,居然亲口向皇上告发邢家私通外敌一事。
我闻言勒住马缰:“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
邢家长女告发其父私通外敌,还交出了书信为证。
皇上下令将邢家所有人都捉拿下狱,除了那位长女。”
我爹私通外敌?
要真通敌,当初襄王就不会用贪墨来陷害我爹了。
邢未临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已近国公府,前面来了两个官差,看向了我。
他们客气地和小公爷说:“邢家亲眷,除邢二姑娘外俱已入狱。
乐府说邢二姑娘被您带走了,皇上命我等将人送进天牢。”
我和小公爷说了两句,将箱子交给他,跟着官差去了天牢。
临走时回头,我瞧见小公爷脸上的血渍还没擦干净,分明长身玉立,却平添几分肃然之气。
我那么努力地想将家人救出来,嫡姐却给邢家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但我觉得太过荒唐,不敢相信。
便在这时,有人来探监。
正是嫡姐。
她穿着织金锦锻,头戴翡翠宝钗,步步生莲,缓缓走到我面前。
16嫡姐打量着我的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