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这衣服怎生如此衬你,竟分毫不违和。”
我不想和她多做废话,开门见山:“父亲从未通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还不是因为你!”
“你若没有找到襄王犯罪的证据,邢家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
可你偏偏要做这种事情,惹了襄王不快。”
“襄王只能带我面圣,让我告发爹爹通敌。
亲生女儿的状告,皇上怎会不信?
一旦皇上信了,你找到那些证据都会成为一卷废纸。”
“试问,谁会相信通敌之人拿的东西?”
她伸手捻了捻我的囚服,“好粗糙的布料啊,穿在身上一定很难受吧?”
“真该感谢你,我的好庶妹。
进入襄王府后,我原本如履薄冰,生怕未来年老色衰,襄王厌恶了我。”
“幸好有你。
襄王为了让我告发爹爹,承诺给我王妃之位,还说保我下半生荣华富贵。”
我知道她无耻,可从未想过她如此无耻。
我忍不住问:“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话,那些流放的家人都会被送上断头台?
那是几十条人命啊。”
“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嫡姐脸色并无任何悲意,“眼下这种情形,能活下来全凭各自本事。”
“本来流放漠北,他们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用他们的贱命,换我一生无虞,不划算吗?”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那里面,有送她长命锁的叔父,有分她糖吃的堂弟,还有幼时常常将她背在身上的阿兄。
可嫡姐不管不顾,仿佛他们的命真如草芥一般。
最后,我问出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襄王为什么要说亵衣是他的?
为什么在你身败名裂的时候还要护你?”
嫡姐看着远方,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襄王少时来过桐州。
他在桐州落了水,被一个小姑娘救下。
他自报家门,说来日必定重谢。”
“我当时瞧在眼里。
等襄王走后,小姑娘送我离开。
可那日雨大,她不甚滑倒,滚落山坡,脑袋撞到了石头。”
“我听见了阿兄寻我的声音。
我等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跑去找了阿兄。”
我怔怔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救她?”
嫡姐噗嗤一笑,“她和我说,她母亲得了重病,想让我回家后拿点铜钱给她。
做好事就该不留名,挟恩图报,君子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