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么漂亮的干女儿是我的福气,她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少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婴儿照了。”
白玲抱起我的孩子,我们正互相打趣,宝宝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我心里一急,连忙抱起宝宝摸了摸她额头,朝白玲微微使了个眼神。
“坏了,宝宝发烧了!
我得马上带她去医院!”
我满目焦急,夏建阳闻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孩子着凉了?
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立刻拦住要去拿车钥匙的他,“你去医院也帮不上忙,反而碍手碍脚的。”
“你先把伊莎贝拉送的画收好,那可是梵高的真迹,千万别弄坏了。”
“然后替我好好招待伊莎贝拉,别怠慢了贵客。”
我话说得急,不让他有反驳的机会。
说完我抱着女儿,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妈咪包,急急忙忙走了。
夏建阳看着我离去的背景,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对伊莎贝拉的探究,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他果然没追上来。
我坐上了早就在路边等着的网约车。
车窗外,我家的灯光越来越远。
而好戏,渐渐拉开帷幕。
我走后,夏建阳果然没闲着。
他以存放真迹为由,邀请白玲参观我家的收藏室,准备再度出击。
他指着墙角一个用古朴画框裱着,外面还罩着防尘布的画作。
“伊莎贝拉小姐,您眼光独到,不妨帮我看看这幅?”
他笑意不明地揭开防尘布,露出一幅仿古的山水画。
“这是我偶然所得,据说是唐伯虎的真迹,您看,能值多少钱?”
我通过白玲耳上伪装成宝石耳钉的摄像头,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这所谓的“唐伯虎真迹”,不过是我几年前在潘家园花三百块买的地摊货。
我却通过耳机,低声对白玲说:“告诉他,一百万。”
白玲眼中流露出微微的诧异,饶是没经过训练的她,在我这几天的熏陶下也能看出,那幅破画并不值钱。
但她选择相信我,凝眉对那画看了几眼,然后淡淡地说:“有点意思,市场价……一百万上下吧。”
夏建阳脸上的笑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紧接着是控制不住的嘲弄。
一百万!
连地摊画都认不出来!
他果然没看走眼,这个伊莎贝拉,就是个假货!
“伊莎贝拉小姐,您确定?”
他突然往前一步,逼近白玲,语气里带了点威胁。
“我再给您一次机会,这幅画,到底值多少钱?”
“如果您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您接近我妻子的目的,我可要好好衡量了。
您这个‘顶级收藏家’的身份,恐怕也是假的吧?”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如果白玲稍有退缩,恐怕当场就要遭遇毒手,而我和孩子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我冷笑一声,通过耳机给白玲下令:“扇他一巴掌。”
白玲没半点犹豫,抬手就给了夏建阳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那声音在阁楼里回荡,特别清脆。
夏建阳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怀疑我的眼光?”
白玲气场全开,眼神冰冷:“这幅画本身不值几个钱,最多算个高仿。”
“但是,”她话锋一转,指着画框,看向夏建阳的目光尽显轻蔑“你难道没看出来,这画框用的是至少五百年的金丝楠木?”
“雕工还是出自二十年前就封刀的木雕大家刘老之手,他随手刻的一个小东西都能拍出六位数!”
“这画框的价值远超画作本身!
我说它值一百万,还是保守估计!”
“你这点见识,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你长这么大,就没人教你照照镜子?”
“还是说,上帝造你的时候,把驴粪塞进了你的脑子?”
白玲一番连消带打,把夏建阳彻底震住了。
他将信将疑地凑近画框,仔细查看,又拿出手机上网搜索。
片刻后,他脸上的怀疑,变成了敬畏和狂喜。
而我看着鉴宝网页上新增的浏览记录,不住冷笑。
“伊莎贝拉小姐,您…您真是慧眼如炬!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浅薄了!”
这一下,他对白玲的身份再没半点怀疑,只剩下佩服和巴结。
他在原地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而白玲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这反而让夏建阳更兴奋了。
对这种一心想爬在他人腿上的狗,大人物要有些脾气,他们才觉得正常。
白玲则端着伊莎贝拉的架子,在阁楼里慢慢走着,目光扫过那些落满灰尘的画。
最终,在一幅肖像画前面,怔怔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