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翻找着,指尖沾满了灰。
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木质边框的东西。
她小心地把它从一堆杂物里抽出来。
是一个落满灰尘的玻璃相框。
她用力吹开上面的浮灰,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玻璃面。
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不是照片。
那是一张保存得相当完好的、颜色已经泛黄但字迹依旧清晰的奖状。
纸张是那种老式的、带暗纹的厚实纸张。
抬头是几个遒劲有力的繁体毛笔字:“江南斗茶大会”。
下面一行小字:“甲戌年(民国二十三年)季春”。
正中央,用更大一号的字体写着:“特授予‘清源居’苏氏传人 苏鹤年 魁首之荣”。
魁首!
苏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面下那苍劲的“魁首”二字,指尖仿佛能感受到纸张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微凉与厚重。
相框背面,还用细麻绳系着一本同样泛黄、薄薄的小册子。
她解开麻绳,翻开册页。
里面是竖排的繁体毛笔字,详细记录了各种茶叶的鉴别方法、不同水质的讲究、冲泡的火候手法,甚至还有几幅线条简洁却异常传神的手绘示意图——如何执壶,如何点水,如何观色察形……图文并茂,俨然是一部浓缩的“苏氏斗茶秘典”!
“斗茶……” 苏晚喃喃自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带着不顾一切的锐气,在她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的心里,猛然顶了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环顾这破败的茶馆。
目光扫过角落蒙尘的紫砂壶、盖碗,扫过墙边倚着的老式炭炉、锡水壶……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茶馆中央那张最大的八仙桌上。
一个计划,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她拒绝了张婶让她去家里吃饭的好意,一头扎进清源居。
清扫蛛网,擦洗桌椅,整理蒙尘的茶具。
她把茶馆里里外外能搬动的东西都擦拭了一遍,连后院那个废弃多年、结满蛛网的小亭子都清理了出来。
她找出爷爷留下的最好的几款陈年龙井、普洱,仔细分装。
然后,她翻出自己从北京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支架——那是她吃饭的家伙。
在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清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