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无声弥漫。
“监正可知,何为‘星孛’?”
他愕然抬头。
“那不过是……拖着长尾的冰屑尘埃。”
“受引力牵引,划过既定轨道。”
“与人间祸福,何干?”
声音平静,却如惊雷炸响在老者耳畔。
“陛下!
天象玄奥……玄奥?”
打断他。
“去岁冬,你奏‘荧惑守心’,大凶。”
“结果呢?”
“不过是火星运行至心宿附近。”
“轨道可测,周期可算。”
“何凶之有?”
老监正脸色灰败,汗如雨下。
“你既精通‘天象’,”指尖敲击龙案,“那就算算。”
“算算下一次‘荧惑守心’何时?”
“算算明年惊蛰,雨水几何?”
“算算……”目光锐利如刀,“你项上人头,还能留几时?”
“陛下饶命!
臣……臣……”他瘫软在地。
“钦天监,”声音不高,却字字砸落,“即日起,更名‘国立天文台’。”
“职责:观测、记录、推演。”
“再言灾异祸福,”顿了顿,“以妖言惑众论处。”
老监正如蒙大赦,叩头不止。
“臣……谢陛下隆恩!”
他几乎是爬着退出了大殿。
又一个难题浮出水面。
国库空虚,军饷告急。
前朝留下的,是个烂摊子。
户部尚书老脸愁苦,递上奏疏。
“陛下,连年征战,加之……加之宫变损耗……实在……实在无银可支……盐税、粮税、矿税,皆已加无可加……臣……请陛下定夺!”
目光掠过奏疏上触目惊心的赤字。
脑中,化学方程式飞速流转。
提纯……结晶……“盐税,是大头?”
“回陛下,是。”
“市面官盐,价几何?”
“粗盐……五十文一斗。”
“质若何?”
“苦涩……多沙土杂质……嗯。”
指尖在龙椅冰冷的扶手上划过。
“传旨。”
“于东海之滨,划地百里。”
“建‘国立盐业实验场’。”
“征调工匠、灶户,听候调用。”
户部尚书愕然抬头:“陛下,盐场已有……照做。”
语气不容置疑。
“另,工部协同,按此图建造。”
一卷粗糙但精确的图纸被内侍递下。
上面画着奇特的阶梯状水池。
标注着:蒸发池、结晶池、调节池……“一月后,朕要见到新盐。”
“纯度,九成九以上。”
“色泽,雪白。”
“滋味,纯咸。”
“成本,”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