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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她的CT片。
“肺部感染面积扩大了。”
我们立即调整治疗方案。
增加激素用量,调整抗病毒药物。
女孩意识模糊,一直在说胡话。
“妈妈......我想回家......”我守在她床边,一遍遍地擦拭她的额头。
汗水刚擦干,马上又冒出来。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觉。
每隔十分钟就要看一次监护仪。
生怕那些数字突然消失。
凌晨五点,女孩的烧终于退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我还在床边。
“姐姐,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别哭,”我说,“你挺过来了。”
同一天,隔壁床的老爷爷却没有那么幸运。
八十三岁,有糖尿病和高血压。
病毒攻击了他已经脆弱的身体。
老爷爷很清醒,知道自己的情况。
“小护士,”他叫住我,“帮我给儿子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爸,您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
老爷爷握着手机,声音很轻:“儿子,爸爸可能......爸,您别胡说!
医生一定能救您的!”
老爷爷笑了:“傻孩子,人总有这一天。
爸爸不怕。”
他停顿了一下:“你要照顾好妈妈,还有小孙子......”电话那头开始哭。
老爷爷把手机还给我,平静地说:“谢谢你,小护士。”
当天下午,老爷爷走了。
走得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我们为他整理遗容,换上干净的衣服。
江城医生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死亡。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很安静。
死亡的阴霾笼罩着每个人。
“护士,我会不会也......”有病人怕怕地问。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不会的,我们会保护好每一个人。”
但我知道,这个承诺有多沉重。
晚上,我独自坐在值班室里。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窗户呼呼作响。
江城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给你的。”
我接过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江医生,你觉得我们能战胜它吗?”
他看着窗外:“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们必须战胜它。”
“如果我们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江城医生转过头看我:“那就一起战斗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