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喉咙,瞬间戛然而止!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门外狂暴的撞门声、花姑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只剩下屋里那湿淋淋的身影,还在用那拖沓阴森的腔调,幽幽地哼着不成调的戏文:“…冷…啊…暖…我…”阿秀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僵立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双眼空洞地大睁着,死死盯着那扇突然变得死寂的门板。
门缝下,那缕暗红的丝线和靛蓝的碎布,静静地泡在浑浊腥臭的泥水里,像一滩凝固的、来自地狱的污血。
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花姑那戛然而止的惨嚎,仿佛只是一个短暂而恐怖的幻觉。
只有屋外永不停歇的风雨声,呜呜咽咽,如同无数亡魂在旷野里哭泣。
屋子里,那个湿淋淋的“影子”,也停止了哼唱。
它依旧背对着阿秀,一动不动,只有冰冷的水珠,持续不断地从它深色的衣角滴落。
嗒…嗒…嗒…每一声,都敲在阿秀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阿秀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几个呼吸。
直到窗外浓稠的黑暗开始被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所稀释——天,快亮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公鸡嘶哑的打鸣,穿透风雨,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这微弱的、属于人间的声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阿秀脑中那层恐惧的坚冰。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僵硬的身体恢复了一丝知觉,随即是排山倒海的冰冷和虚脱感。
她双腿一软,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管,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东西…还在屋子里吗?
阿秀鼓起残存的最后一丝勇气,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屋子中央。
空空如也。
只有地上那一小滩尚未干涸的水渍,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幽暗的光泽,无声地证明着昨夜的一切并非噩梦。
还有门缝下,那缕刺眼的暗红丝线和靛蓝碎布。
它走了?
还是…躲起来了?
阿秀不敢去想。
她只想离开这里,立刻!
马上!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不敢去碰触那滩水渍和那些不祥的织物碎片。
她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