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拉开那扇仿佛重若千斤的门闩,一头撞进了外面灰蒙蒙的、湿冷的晨曦里。
冰冷的雨水再次打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里跑去,泥浆溅满了裤腿,狼狈不堪。
她要去人多的地方,随便哪里都好!
刚跑进村口那条泥泞的主路,阿秀就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死寂。
往常这个时候,村子里应该已经有早起的人声、狗吠和炊烟了。
可今天,除了风雨声,什么也没有。
整个村子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几户人家的门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几张惊惶不安的脸探出来,看到是阿秀,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戒备。
“阿秀?”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是同村的王老栓,他披着一件蓑衣,脸色比这阴雨天还要难看,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粗木棒,眼神里全是惊魂未定。
“栓…栓叔…”阿秀的声音抖得厉害。
王老栓没回答她,只是用木棒指了指村尾的方向,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祠堂…花姑…出事了…”祠堂!
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阿秀的心口。
昨夜花姑那戛然而止的惨叫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一种不祥的预感,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她几乎是踉跄着,跟着王老栓和另外几个闻讯出来、同样面带恐惧的村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尾那座古老阴森的祠堂跑去。
祠堂那两扇厚重的、漆皮剥落的朱漆大门敞开着,像一张无声咧开的黑色巨口。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杂着陈旧木头霉味、劣质香烛残留气息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血腥气的味道,从门洞里汹涌地扑出来。
祠堂高高的、布满蛛网的横梁上,垂下来一根粗麻绳。
绳子下面,吊着一个人。
正是花姑。
她的身体像一块破败的抹布,软软地垂挂着,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舌头吐出来一截,紫黑肿胀,脸上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极致恐惧和痛苦的表情,眼珠凸出,死死地盯着祠堂门口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但最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不是花姑的死状。
而是她身上穿的衣服!
那根本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