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洁白的纸。
他提笔，在右上角写下“裴无咎配方·初试”。
接着，他一笔一划记录炼制的过程、火候变化、药材反应。
他写得极慢，像是怕遗漏哪一处细节。
角落里堆着好几叠类似的笔记，每一本上都写着不同弟子的名字。
“陆青砚·灵火草炼制误差江妙音·静气丹失败记录钟南卿·筑基液调整建议”这些都是他悄悄记下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不声不响地观察，整理，分析，分类。
他不常笑，也从不多言，却把弟子们的每一场失败都写进纸上。
窗外忽然响起鸟鸣。
苏清寒抬头，目光微顿。
他放下笔，起身走出藏剑阁。
山风拂面，松涛隐隐。
他一步步走上石阶，来到藏经阁前。
阁前站着一位青衣少女，眉眼灵动，正仰头望天。
她听见脚步声，转身笑着行礼。
“大师兄。”
苏清寒微微颔首，声音淡淡：“来借书？”
少女点头：“掌事说我要多读炼气篇，我挑了几卷。”
苏清寒看了她一眼，接过书卷。
他低头翻阅几页，忽然问道：“你修行几载？”
少女一愣，答道：“三年零四个月。”
“灵根何属？”
“木火双灵。”
苏清寒看着她，语气不急不缓：“木火相济，炼药有利。”
少女眨了眨眼，轻声问：“大师兄是说我适合走丹道？”
苏清寒没有回答，只是将书卷递还给她。
“回去好好读。”
她接过书，低声道：“谢谢大师兄……”苏清寒转身离去，袍角掠过台阶，步履沉稳。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
“传闻说他不爱管事……可他居然记得我入门多久。”
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下，在她脚边晃动。
另一边，苏清寒绕过藏经阁，走向后山。
他在一块青石前停下，伸手拨开藤蔓。
石下露出一块木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色药材。
“灵芝，蛇涎草，金线藤……”他低声念着，逐一检查保存状况。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悄悄收集的，留作急用。
他不告诉掌门，不告诉师弟师妹。
他知道宗门资源紧张，有时候一株草药，就能救人一命。
天色渐暗，山脚升起薄雾。
苏清寒合上木盒，起身离开。
回到藏剑阁，他洗净双手，重新坐回案前。
他将笔记整理归档，每本编号分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