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打开他的手,声音尖锐刺耳。
“脏!”
沈叙白的手僵在半空。
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惨白得像一张纸。
他看着自己被打落的手,又看向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和冰冷。
那双曾经盛满虚假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破碎的、无措的、巨大的恐慌。
“我……”他嘴唇翕动着。
“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冰冷,决绝。
带着彻底斩断一切的恨意。
沈叙白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神绝望得像濒死的囚徒。
最终,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木偶,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地转身。
一步一步。
拖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楼梯的阴影里。
偌大的客厅,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一地狼藉。
我慢慢蜷缩起来,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
这一次,没有眼泪。
心口那个地方,空了。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也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其实不多。
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必要的证件,还有一张我自己的银行卡——里面是我婚前工作攒下的一点积蓄,以及这三年沈叙白每月固定打给我的、我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家用”。
沈家的一切,那些华丽的衣服,昂贵的珠宝,象征身份的奢侈品……我一件都没拿。
那些不属于江挽星。
它们属于沈太太。
属于那个叫“苏晚意”的影子的壳。
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卧室。
客厅里一片死寂。
沈叙白竟然没去公司。
他就坐在客厅那巨大的沙发上,背对着我。
背影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呛人的烟味。
听到行李箱滚轮的声音,他猛地转过头。
不过一夜。
他整个人憔悴得脱了形。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矜贵沈总的模样。
像个彻夜未眠的、输光了一切的赌徒。
他看到我手里的箱子,瞳孔骤然紧缩。
“你要去哪?”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猛地站起身。
动作太急,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停下脚步,没看他,目光落在玄关处。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我的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