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瓢泼似的,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店里没什么客人。
我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对付一杯拿铁。
奶泡打得还是不够绵密,拉花时手一抖,本该是颗心,结果变成了一团……嗯,抽象派云朵。
我有点懊恼。
“老板,一杯热美式。”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吧台前响起。
有点耳熟。
我下意识抬头。
吧台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色苍白,眼下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卑微的希冀。
是沈叙白。
他瘦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西装显得空荡,下颌线更加锋利,却也透着一种颓败的脆弱。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有悔恨,有痛苦,有小心翼翼,还有一丝……我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近乎乞怜的光。
像一只被雨淋透的、无家可归的大狗。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垂下眼,语气平淡得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客人。
“好的,稍等。”
我转过身,拿出纸杯,接上浓缩,加热水。
动作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挽星……”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您的热美式,三十八元。”
我把做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打断他的话,顺便亮出了收款码。
声音客气,疏离。
沈叙白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默默地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滴”的一声轻响。
“支付成功。”
机械的女声报账。
他拿起那杯滚烫的咖啡,却没有喝。
只是紧紧攥着纸杯,指尖用力到发白。
“我……一直在找你。”
他声音干涩,“对不起……我知道这句对不起太轻了……我……沈先生,”我再次打断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痛苦的眼,“咖啡凉了口感不好。
没什么事的话,请慢用。”
我指了指角落的空位。
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叙白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
他看着我。
看着我这身简单的、沾着咖啡渍的围裙。
看着我身后这个小小的、却充满了咖啡香气的、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看着我眼中那片彻底的、再无波澜的平静。
他眼底最后一丝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