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冷的门框上。
像一座瞬间崩塌的山。
我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没有回头。
打开门。
深秋清晨凛冽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
吹散了一室的沉闷和绝望。
我深吸一口气。
拉着我的箱子,迈出了这个困了我三年的、华丽而冰冷的牢笼。
再见了,沈叙白。
再见了,我荒唐可笑的婚姻。
再见了,那个傻到以为能用真心焐热一块冰的江挽星。
离开沈家后,我搬进了一个租来的小公寓。
一室一厅,朝南,阳光很好。
我用那点不多的积蓄,盘下了一个临街的、小小的、快要倒闭的咖啡馆。
位置有点偏,但胜在安静,租金便宜。
名字也没改,还叫“星隅”。
只是招牌旧了,蒙了灰。
我把它仔仔细细擦干净,露出了原本温润的底色。
我开始学着煮咖啡。
从最基础的开始,手忙脚乱,烫了好几次手。
拉花更是惨不忍睹,奶泡不是厚了就是薄了,图案歪歪扭扭。
但我乐此不疲。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研磨后醇厚的焦香,还有牛奶被蒸汽打发的甜香。
这味道,让我安心。
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真实地活着。
不是为了扮演谁,也不是为了报谁的恩。
只是为了我自己,江挽星。
日子平静得像一杯温开水。
寡淡,却踏实。
偶尔,我会想起那个姓周的“安保人员”。
我托人打听过。
他叫周砚。
当年因那次救援吸入浓烟伤了肺,又为保护我(或者他以为的苏晚意)被掉落的梁木砸伤了腿,落下病根,不得不离开了岗位。
报道里语焉不详,只说他不愿接受采访,后来似乎回了老家小城。
我按照报道里模糊的线索,往他老家汇过一笔钱。
不多,是我目前能拿出的心意。
没有署名。
汇款的附言里,只有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的英勇。
谢谢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尽管这份生命的礼物,被沈叙白错认,被我挥霍得如此不堪。
但恩情,是真实的。
只是还错了人。
沈叙白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
他大概终于认清了现实,或者……去找他真正的“救命恩人”苏晚意了?
谁知道呢。
都与我无关了。
只是这座城市太小。
小到,在我咖啡馆开业第三个月的一个雨天,他还是撞了进来。
那天雨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