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决绝,像钢铁一样撑住了我的脊梁。
“陈姨,我走了。”
“太太!”
陈姨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像个舍不得孩子远行的母亲,泣不成声,“您……您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到了那边,安顿下来,千万……千万给我来个信儿啊!”
我僵硬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背。
这个怀抱如此温暖,却让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冰冷和坚硬。
“我会的。”
我低声说,声音平静无波,“保重,陈姨。”
说完,我用力地、一点点地,挣脱了她的怀抱。
没有回头,拎起那个半旧的旅行袋,里面装着苏念安的新生,也埋葬着苏晚的过去。
我挺直了背,一步一步,缓慢却无比坚定地,走出了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和痛苦记忆的病房,走进了门外沉沉的暮色里。
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尽头是敞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带着海港特有的潮湿和自由的气息。
苏晚死了。
死在那滩冰冷的血泊里。
死在那句“省得麻烦”的绝情里。
从今以后,活着的,只有苏念安。
一个只为复仇和新生而活的女人。
五年。
海城咸湿的海风,似乎真的有种奇特的治愈力。
它吹散了北城那些刻骨铭心的冰冷和痛楚,也一点点磨平了初来时苏念安身上那股过于尖锐的恨意。
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过往,留下的疤痕很深,但至少,表面已经结了痂。
我在离码头不远的老城区,盘下了一家小小的、不起眼的咖啡馆,叫“念安角落”。
地方不大,原木色的桌椅,暖黄的灯光,墙上挂着些拙朴的海螺贝壳装饰,空气里永远飘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新鲜出炉的面包甜香。
来的多是附近的街坊邻居,或者被海风吹累了进来歇脚的游客。
日子简单,忙碌,却也踏实。
“妈妈!
妈妈!
你看我画的!”
一个奶声奶气、带着点小得意的声音像欢快的雀鸟,扑棱棱地飞进吧台。
我正低头擦拭着咖啡机,闻声抬起头,眼底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
一个小团子举着一张花花绿绿的画纸,噔噔噔地跑到我面前,踮着脚努力往上举。
他穿着蓝色的小背带裤,柔软的浅棕色头发有点自然卷,衬得小脸蛋白皙又精致,像个小天使。
那双眼睛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