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祈愿和告别。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划过上面陌生的名字和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尖锐的痛楚过后,是更深的麻木。
苏晚死了。
从今以后,活着的,是苏念安。
“还有这个……”陈姨又从布包深处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旧信封,塞到我手里,“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不多,就几万块,您拿着,路上用。
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我看着那叠厚厚的、带着她体温的钞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
酸涩猛地冲上鼻腔。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在我被至亲至爱背叛抛弃之后,给予我最后一点温暖的,竟然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保姆。
“陈姨……”我声音哽咽,紧紧攥着那个信封,仿佛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钱……您拿着!”
陈姨态度异常坚决,打断我的话,“您叫我一声姨,我就不能看着您走投无路!
您别嫌少,先安顿下来要紧!”
我看着她布满红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最终,把那句“谢谢”和汹涌的泪水,一起咽了回去。
有些恩情,记在心里,比说出口更有分量。
“好。”
我用力点头,将信封和文件袋一起塞进旅行袋最底层。
“那……那‘后面’的事……”陈姨依旧压着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您说的那个法子……真的行吗?
万一被查出来……放心,”我的眼神沉静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我都安排好了。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记住时间点,其他的,交给我。”
我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其详细、清晰地交代了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应对方式。
我的计划并不复杂,但足够狠,也足够利用人性的弱点——林修远的冷漠,沈清露的自私,以及他们对我的忽视和厌弃。
陈姨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但还是用力点头,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住。
交代完毕,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像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即将笼罩一切。
“时间差不多了,”我掀开被子,忍着下床时小腹的抽痛,慢慢站了起来。
身体还很虚弱,但那股支撑着我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