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人,又及时给你做了急救,不然……”他顿住了,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语气里充满了对苏晚晚及时“援手”的庆幸和……感激?
我的身体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苏晚晚机灵?
喊人?
急救?
是她亲手把我推下去的!
是她!
我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当场失态。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劫后余生、依赖父亲的脆弱笑容,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是吗……原来是晚晚……救了我……”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飘忽的疑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记忆混乱的病人该有的状态。
苏国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的审视似乎彻底褪去了,只剩下一种疲惫的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他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对。
晚晚那孩子,虽然有时候任性了点,但心地是纯善的。
这次多亏了她反应快。
你以后,也要多照顾照顾她,她毕竟是你妹妹。”
心地纯善?
纯善到亲手把我推下海,然后眼睁睁看着我葬身鱼腹?!
一股尖锐的讽刺和冰冷的恨意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我垂下头,长长的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我瞬间扭曲的嘴角和眼底翻涌的杀意。
“嗯,我知道了,爸。”
我轻声应道,声音温顺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国栋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刚才强装的温顺和脆弱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
我猛地抬起头,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苍白依旧,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寒冰匕首,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
父亲的态度,苏晚晚“救”我的说辞……这绝不是巧合!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快步走到书桌前。
桌面有些凌乱,堆着几本翻开的时尚杂志和一些设计草图。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首饰盒和零碎的小玩意儿。
我的手指快速而精准地在里面翻找着。
没有。
没有那个东西。
我送给苏晚晚的那支录音笔!
那支伪装成普通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