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站在满地瓷片中，渗血的手掌粘着半张合影。
是有人在砸窗户。
“他们说爸爸是逃兵。”
林岁委屈的眨着眼睛，望向傅战野。
照片上两个军人站在界碑前，林建国的笑容被血迹晕染，“说烈士碑该刻胆小鬼.…..”傅战野从抽屉翻出铁盒。
生锈的盒盖刻着“1996南沙”，里面躺着枚带弹孔的军功章：“你爸替我父亲挡过弹片。”
勋章锯齿边缘在月光下泛冷，“他在野战医院昏迷时，一直喊着 岁岁别怕 。”
林岁抢过铁盒砸向窗户。
“看好了。”
他抓起桌上的鹅卵石扔向窗外，“以后谁骂林叔叔，你就这样砸回去。”
窗外传来“哎呀”一声，林岁破涕而笑。
“好了好了，别看了，快睡觉吧。”
傅战野走到门口又停住，”明天教你系军用绳结。”
“嗯，明天见，哥哥。”
林岁喃喃自语着。
第二章：星空誓约2003年除夕夜，梧城军区大院覆着薄雪。
十四岁的林岁裹着傅伯母留下的军大衣，看窗外孩子们追逐红色信号弹的光点。
床头铁盒里躺着那枚带弹孔的军功章，盒盖上新刻了道划痕——这是她在傅家过的第四个春节。
“上来。”
阁楼突然传来敲击声。
傅战野掀开天花板隔板，作训服袖口沾着机油：“带你认北斗星。”
林岁攀着木梯爬上水塔时，寒风卷起积雪。
十七岁的傅战野正调试军用望远镜，脚边躺着拆解的54式手枪模型。
“看东南方45度。”
他调整目镜焦距，“那是天璇和天玑。”
望远镜里突然炸开金光。
远处市区升起的烟花在雪幕中晕染，傅战野的侧脸被映得忽明忽暗。
林岁发现他脖颈挂着子弹壳，正是当年划伤手的那个。
“阿野！
该换岗了！”
楼下传来哨兵呼喊。
傅战野突然抓起林岁的手腕，将军用信号枪塞进她掌心：“红色是求救，绿色代表安全。”
他带着她扣动扳机，绿色光弹划破夜空，惊起松树上栖息的寒鸦。
正月初八的靶场呵气成霜。
林岁戴着大两号的耳罩，看傅战野给56式半自动步枪装填教练弹。
“贴腮要实，三点一线。”
他捏着她肩膀调整姿势，“呼吸在两次心跳之间。”
后坐力撞得肩窝生疼，但报靶杆挥出十环的瞬间，林岁看见傅战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