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换成了我们三人在便利店的合照,我啃着饭团,她和奶奶各捏着半只小熊,贴纸的缺角刚好拼成完整的图案。
入秋后的周末,我们常去城郊的旧仓库。
铁皮门上的火灾痕迹还在,林薇摸着生锈的门牌号轻声说:“当年在这儿捡到你课本,扉页画着缺角雏菊,就知道是你。”
风穿过破窗,带着远处雪松的味道,我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夹在课本里的小熊贴纸总带着这种冷香,原来每一页的翻动,都是她隔着岁月的触碰。
除夕夜,我们把两只小熊摆在火锅旁。
旧熊肚子里的录音笔早已没电,新熊的补丁里塞着我写的字条:“给永远的姐姐”。
林薇往我碗里夹毛肚,银戒在蒸汽里闪了闪:“其实第一次连麦,我盯着你的优衣库发呆,想着朵朵要是活着,应该也会穿成这样。”
我嚼着毛肚笑她:“结果打赏 102 万,就为了让我注意到你?”
她突然红了眼眶:“怕你像当年的小熊贴纸,一不留神就弄丢了。”
窗外的烟花炸开时,她的手搭在我后颈,掌心的温度盖过胎记的微烫。
十年前的雪松味,二十年前的烟火气,此刻都融在火锅的热气里。
原来最深的羁绊从不是严丝合缝的图案,而是两个被命运烫过的人,愿意用余生的温度,把彼此的伤疤捂成暖光。
银戒的反光映在结雾的玻璃上,和我胎记的影子晃成模糊的圆 —— 就像生活从来不是完美的拼图,却在彼此的拥抱里,找到了最温暖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