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
“谢谢。”
林晚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那些曾经无比亲切的小卖部、修车摊、录像厅,如今大多门窗紧闭,蒙着厚厚的灰尘,在冷雨里显得格外萧条破败。
“为什么?”
夏至终于忍不住问,声音干涩,“为什么不告诉阿姨?
为什么不回家?”
她无法理解林晚这种近乎自虐的固执。
林晚没有立刻回答。
她依旧望着窗外,过了很久,久到夏至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用一种极低、极飘忽的声音说:“回家?”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回家听她一遍遍问‘非洲还去不去?
’‘伤成这样还怎么去?
’‘要不别去了?
’…还是听她数落我不懂事,不懂你的好,不懂珍惜这份‘牢不可破’的友谊?”
她转过头,红肿的眼睛直视着夏至,里面的痛苦清晰可见,“夏至,我累了。
我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我只想…只想最后再去看看它。
在它被连根拔起之前。
在…在我们被彻底分开之前。”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夏至的心脏最深处。
她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在空无一人的老家属区路口猛地停住。
巨大的惯性让两人的身体都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
“你…说什么?”
夏至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被…分开?
林晚,你以为…你以为我是因为你要走,才…才跟你吵架的吗?”
巨大的委屈和一种被彻底误解的痛楚瞬间淹没了她,“我他妈是担心你!
担心你一个人跑到那么远!
担心你出事!
就像今天这样!”
她指着林晚额角的纱布和吊着的手臂,声音颤抖,“我怕你走了,万一…万一有什么事,我他妈隔着半个地球,连赶过去都来不及!
我怕失去你!
你懂不懂!”
压抑了一路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狭小的车厢里轰然爆炸!
夏至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那些被愤怒掩盖的、最深沉的恐惧和依恋,此刻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林晚怔住了。
她看着夏至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毫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