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声音轻得像叹息。
苏棠手指发抖,输入那串字符。
屏幕亮了,蒸汽管“噗”地喷出白雾。
她回头看他,他正替她理了理被碰歪的胸针——那是他们婚礼时,他送的“文心”胸针,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
“修好了。”
他说,就像在说今早帮她热的牛奶。
晚上回家,沈砚在洗澡。
苏棠翻出他总揣在包里的牛皮笔记本。
前几页是《诗经》的批注,翻到最后十页,全变了样:“11月5日:苏棠手冲时注水速度15秒,粉层膨胀高度2厘米11月12日:她习惯先绕圈后中心注水,可能因为之前用的旧机温控不稳11月20日:联系XX设备公司,定制温控精度±0.1度的手冲壶,需三周”最后一页夹着张订货单,甲方是沈砚,乙方是某咖啡设备定制公司,项目栏写着“智能温控系统(适配苏棠操作习惯)”。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
陌生号码发来短信:“苏小姐,您丈夫近期频繁联系我们公司,要求定制多套咖啡设备,请问是否知情?
如需取消订单,请尽快联系。”
苏棠盯着屏幕,窗外的雪还在下。
浴室传来水声,她听见沈砚哼着跑调的歌——那是他们大学时总听的民谣。
她把笔记本按在胸口,心跳声盖过了雪落的声音。
他说“我查过了”,然后给我订了个私人咖啡实验室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沈砚裹着浴巾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见苏棠抱着他的笔记本坐在床沿,脚步顿了顿。
“手机短信。”
苏棠把屏幕转向他,指尖戳了戳订货单那页,“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咖啡机的?”
沈砚擦头发的手停在半空。
水汽模糊了他的镜片,他摘下眼镜擦拭,声音闷着:“去年冬天看你手冲时,蒸汽管总漏冷凝水。”
“那之前?”
苏棠翻开笔记本,11月5日的记录被她指甲压出浅痕,“11月5日,15秒注水速度——那时候我连新豆子都没进。”
沈砚走到她身边坐下,膝盖碰着她的膝盖。
他的手指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像在触碰某种易碎的文物:“你去荷兰进修的三个月,我每天看你发的冲煮视频。”
苏棠的呼吸一滞。
那年她为考Q-grader证书飞阿姆斯特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