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印着褪色的“水果糖”字样,“人要是连狗都不如,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捏着那颗糖,想起废墟里的拐杖,想起火中大笑的老人。
原来有些真相,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剥了皮,和狗崽的血一起,渗进了这片土地的骨血里。
茶馆的油灯忽明忽暗,照亮了墙上的标语:“破除迷信,解放思想”。
墨迹被岁月啃得残缺不全,像极了高个子没说完的半句话。
“他们不是看不见,”我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空茶盏,“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窗外传来狗吠,不是阴阳眼的老狗,是哪家新养的小狗。
叫声清亮欢快,不像六十年前破庙里的呜咽。
可我知道,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就像被剥了皮的狗崽,就像被剜了心的高个子,都成了这座村子永远的疤。
狗仙的三层小楼在山腰泛着冷光,灰瓦像凝固的血痂,雕花木窗里飘出檀香混着腐朽的气味。
村民们路过时总要躬身作揖,唯有好大个啐一口唾沫,把捡来的石子狠狠砸向那扇拴着阴阳眼老狗的铁门。
七月十五那晚,王家柴房的油灯突然熄灭。
狗仙摇着铃铛跨进院子,老狗立刻竖起耳朵,喉间发出兴奋的呜咽。
“诸位看好了。”
他甩动木剑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符纸上,“妖魔藏于阴晦之地,今夜必现形!”
好大个混在人群里,盯着狗仙藏在袖中的布包。
当老狗对着黑洞洞的柴房狂吠时,他注意到狗仙的靴子在门槛处顿了顿 —— 那里早用鸡血画好了符咒。
破布从柴房拽出的瞬间,他冲上前扯住布角:“这血还没干!
你袖口沾的朱砂都没擦净!”
狗仙反手就是一巴掌,符咒趁机贴在好大个额角:“孽障!”
他高声吟唱,老狗发疯似的扑咬,“看这疯魔之态,必是被邪祟夺了心智!”
村民们慌忙后退,王老太太哆嗦着掏出香火钱:“求仙长救命!”
月光被乌云吞没时,好大个蜷缩在竹林里。
他数着狗仙小楼的灯火,直到子时三刻,麻袋拖拽的声响划破寂静。
四条幼崽的呜咽从窗缝漏出,混着刀刃刮擦瓷碗的刺耳声。
“最后一顿了。”
狗仙的声音像毒蛇吐信,“等换上新皮,你们就是笑天犬。”
剥皮刀划开皮肉的瞬间,好大个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