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藤蔓,将她一圈圈缠紧,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抑感。
客厅里闷热得像个蒸笼。
老旧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动,扇叶搅起的风都是滚烫的,非但不能解暑,反而吹得人更加烦闷。
严冬萍将沉重的布料袋扔在角落,后背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
她走到桌旁,端起那个印着褪色红双喜字样的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白开。
凉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燥火。
“砰!
砰!
砰!”
突如其来的、粗暴的敲门声猛地响起,像几记重锤砸在薄薄的门板上,也砸在严冬萍紧绷的心弦上。
严冬萍手一抖,搪瓷缸子差点脱手。
这声音她熟悉。
楼下租户老张那个混不吝的儿子。
她皱眉,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耐走到门边,隔着门板没好气地问:“谁啊?”
“我!
开门!
快开门!”
门外传来的声音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粗嘎,带着一股痞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严冬萍心里窝着一团火。
这些天积累的疲惫、焦虑加上此刻这蛮横的敲门声,火星瞬间被点燃。
“干什么?
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楼下漏水了!
把我家天花都淹了!
是不是你家水管又爆了?
赶紧开门给我看看!”
门外的声音更大更凶了,还伴随着不耐烦地用脚踹门板的动静,“哐!
哐!”
水管?
严冬萍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屋年久失修,水管老化爆裂不是第一次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
一种糟糕的预感迅速攫住了她。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洗手间里传来“哗啦”一声异响!
紧接着是水流汹涌冲击地面的声音!
不好!
真的又爆了!
严冬萍也顾不上门外的人了,转身就往洗手间冲。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头皮发麻!
墙角一根锈迹斑斑的铸铁水管,靠近连接处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浑浊的铁锈水混杂着冷水,正从裂缝里疯狂地向外喷射!
水流像失控的喷泉,带着刺鼻的铁腥味,溅射到墙上、马桶上、地面上,发出“嘶嘶”的嚣叫。
地面已经积起了一滩浑浊的水洼,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漫过门槛,向着客厅蔓延!
她下意识想冲过去用手堵住裂口,但那喷射的力量如此之大,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