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直接冲击在她的手臂上,又痛又凉。
浑浊的锈水瞬间湿透了她半边衣袖。
“操!
妈的!
我就知道!”
门外那痞子听见水流声,骂得更凶了,脚踹门板的力度更大,“傻娘们儿赶紧开门!
淹我家了!”
“等等!
我……”严冬萍的声音带上了慌乱和无措,她试图解释,但哗哗的水声和她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家里连个像样的工具都没有,她一个女人,面对这突然爆发的灾难,完全手足无措。
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
楼下是出了名的难缠,漏水到他们家,今天这事绝对无法善了!
赔偿!
争吵!
甚至……她不敢想下去。
就在这绝望混乱、浑身湿透又无比狼狈的当口,门外痞子的叫骂声和粗暴的踹门声戛然而止。
“冬萍?
怎么了?
里面出什么事了?”
一个温和、沉稳,带着明显关切的男声在门外响起,穿透了水流的喧嚣和严冬萍咚咚的心跳。
是陈向明!
严冬萍愣了一下,随即一股奇异的、混杂着狼狈、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欲望涌了上来。
“陈……陈老板?”
她声音发抖。
“是我,我在楼下听见动静就上来看看。
把门开一下。”
陈向明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沉稳。
严冬萍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她湿淋淋地冲到门边,费力地拉开因为潮湿而有点卡顿的门闩,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前面是楼下租户老张的儿子,染着一头枯黄的头发,穿着背心裤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气和烦躁。
而他身后,站着高大的陈向明。
陈向明今天穿着一件质地考究的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越过那黄毛痞子,直接落在严冬萍湿透的衣袖和惊慌失措的脸上。
<陈向明只是淡淡地瞥了那痞子一眼,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原本叫嚣的黄毛痞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闭上了嘴,只是仍恨恨地盯着严冬萍。
“水管爆了?”
陈向明不等严冬萍回答,已经敏锐地听见了洗手间里持续不断的水声。
他眉头微蹙,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甚至没有再看那个黄毛痞子,径直侧身越过严冬萍,脚步沉稳地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