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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狗犁金豆:老实人的通天仙路刘富刘贵无删减全文

福里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六月的天,毒辣得能晒化石头。双泉镇外的刘家小院里,一片死寂。堂屋门板上躺着当家人刘进福,脸蒙了白布,露出的手干枯如老树皮。老伴王氏靠在门框上,眼泪早流干了,只剩眼窝里两个深坑。老大刘富、老二刘贵,还有半大小子老三刘诚,都穿着粗麻孝衣跪在灵前。纸钱灰打着旋儿飞起来,又被热风摁在地上。“爹啊!”老大刘富猛地捶了下地,扬起一片浮尘,声音干嚎得劈了叉,“您老怎就撇下这一大家子走了哇!”老二刘贵跟着呜呜咽咽,肩膀耸动,眼睛却瞟着老大。只有老三刘诚,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肩膀无声地抽动,洇湿了一小片土。七天后,坟头新土还没干透,刘富撂下锄头,在饭桌上就敲了碗沿:“娘,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天经地义!爹走了,这家……该分分清楚了。”声音硬邦邦,砸在刚...

主角:刘富刘贵   更新:2025-06-03 19: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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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富刘贵的其他类型小说《猫狗犁金豆:老实人的通天仙路刘富刘贵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福里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六月的天,毒辣得能晒化石头。双泉镇外的刘家小院里,一片死寂。堂屋门板上躺着当家人刘进福,脸蒙了白布,露出的手干枯如老树皮。老伴王氏靠在门框上,眼泪早流干了,只剩眼窝里两个深坑。老大刘富、老二刘贵,还有半大小子老三刘诚,都穿着粗麻孝衣跪在灵前。纸钱灰打着旋儿飞起来,又被热风摁在地上。“爹啊!”老大刘富猛地捶了下地,扬起一片浮尘,声音干嚎得劈了叉,“您老怎就撇下这一大家子走了哇!”老二刘贵跟着呜呜咽咽,肩膀耸动,眼睛却瞟着老大。只有老三刘诚,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肩膀无声地抽动,洇湿了一小片土。七天后,坟头新土还没干透,刘富撂下锄头,在饭桌上就敲了碗沿:“娘,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天经地义!爹走了,这家……该分分清楚了。”声音硬邦邦,砸在刚...

《猫狗犁金豆:老实人的通天仙路刘富刘贵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一六月的天,毒辣得能晒化石头。

双泉镇外的刘家小院里,一片死寂。

堂屋门板上躺着当家人刘进福,脸蒙了白布,露出的手干枯如老树皮。

老伴王氏靠在门框上,眼泪早流干了,只剩眼窝里两个深坑。

老大刘富、老二刘贵,还有半大小子老三刘诚,都穿着粗麻孝衣跪在灵前。

纸钱灰打着旋儿飞起来,又被热风摁在地上。

“爹啊!”

老大刘富猛地捶了下地,扬起一片浮尘,声音干嚎得劈了叉,“您老怎就撇下这一大家子走了哇!”

老二刘贵跟着呜呜咽咽,肩膀耸动,眼睛却瞟着老大。

只有老三刘诚,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肩膀无声地抽动,洇湿了一小片土。

七天后,坟头新土还没干透,刘富撂下锄头,在饭桌上就敲了碗沿:“娘,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天经地义!

爹走了,这家……该分分清楚了。”

声音硬邦邦,砸在刚端上桌的野菜糊糊里。

王氏端着碗的手一哆嗦,热汤泼出来烫红了手背,她像没知觉:“老大,你爹尸骨未寒……娘!”

老二刘贵截断话头,脸上堆起为难的笑,“俺们也是没法子,拖家带口的,自己那点嚼谷都紧巴。

老三不一样,光棍一条,力气足,又孝顺。”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瞟向闷头扒饭的老三。

刘诚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仿佛分的是别人家。

王氏看着小儿子这副老实相,心像被钝刀子割,长长叹口气,脊背佝偻下去,再直不起。

分家那日,老大请了镇东头专写契书的张老秀才。

薄薄一张黄麻纸,刘富刘贵你一言我一语,张秀才笔下龙飞凤舞:“天字三亩,水头好,归刘富;地字三亩半,土脚肥,归刘贵;人字三亩,靠乱石岗,地薄多砾,归刘诚。

正房三间刘富居,东厢两间刘贵得,西头牲口棚偏屋一间,归刘诚。

黄牛健硕归刘富,骡马得力归刘贵,家中猫狗数只,归刘诚。”

张秀才念完,抬头看看缩在角落的老三和他身旁白发苍苍的王氏,又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刘富刘贵,摇摇头,把笔一搁:“成了,画押吧。”

刘富刘贵利索地按了手印。

刘诚默默走过去,沾了红泥,在那“人字三亩”、“偏屋一间”、“猫狗数只”后面
,重重按下自己的指印。

他搀起默默垂泪的王氏,只低声说:“娘,咱有地方住。”

西头的牲口棚偏屋,原是堆杂物的。

刘诚花了三天才清理出来,土墙裂着缝,茅草顶薄得透光。

一张旧板床,一口豁了边的破水缸,便是全部家当。

几只分过来的猫狗怯生生地缩在墙角,黄狗瘦骨嶙峋,两只花猫也蔫头耷脑。

王氏坐在光板床上,摸摸冰冷的土炕,又看看忙着在墙角给猫狗铺干草的小儿子,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满是补丁的衣襟上。

“儿啊,”她声音哑得厉害,“是娘没用……”刘诚直起身,拍拍手上的草屑,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娘,说啥呢!

有屋顶遮头,有您老在,还有它们几个作伴,饿不着!”

他指了指那几只猫狗。

黄狗像是听懂了,拖着瘦弱的身体蹭过来,用头轻轻拱了拱刘诚的裤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

王氏看着儿子在破屋里忙前忙后,那点子光亮,竟让她冰凉的心窝子,渗进一丝微温。

二转年开春,冻土刚化开。

双泉镇外的田野喧腾起来。

刘富套上分得的大黄牛,崭新的犁铧闪着寒光;刘贵赶着分得的健骡,扶着犁耙,吆喝声格外响亮。

两家的地在村头,土黑得流油。

牲口力气足,犁铧过处,泥土像波浪一样翻滚开来,散发着新鲜湿润的气息。

刘富媳妇抱着孩子在地头看,笑得合不拢嘴;刘贵媳妇提了瓦罐来送水,声音脆亮:“当家的,加把劲儿!

晌午炖肉!”

刘诚的地在乱石岗下边,那是块出了名的“瞎瞎地”。

远远望去,荒草长得比人腰还高,枯黄一片,在风里簌簌响。

地里的土坷垃硬得像石头,盘结的野草根子密密匝匝,扯都扯不断,锄头碰上去“铛”一声,震得虎口发麻。

老三扛着借来的旧木犁,手里攥着几根粗麻绳,看着眼前这片荒地,眉头拧成了疙瘩。

几只猫狗跟在他脚边,对着陌生的荒原茫然地嗅着。

他蹲在地头,手指用力抠进干硬的土块,只带出一点碎屑。

愁云笼在他年轻的脸上。

“娘啊,”他回偏屋,对着坐在炕沿缝补的王氏,声音闷闷的,“这地……没牲口,咋种啊?

借人家的,大哥二哥那头……”他没说下去。

王氏停下针线,昏花的老眼
望着窗棂外灰蒙蒙的天,像是透过虚空看着很远的地方。

半晌,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浮起一丝奇异的笑意,慢悠悠地说:“俺的好儿,莫急。

明儿个,你带上咱那几只猫狗,套好犁,到了地头,就大声吆喝:‘扬扬鞭走三千,扶扶犁跑四畦!

’记住喽,心要诚,声要亮!”

刘诚听得一愣一愣:“娘?

这……猫狗拉犁?”

他下意识看向蜷在灶膛边取暖的那几只瘦骨伶仃的小东西,最大的黄狗站起来也才到他膝盖。

这能拉动犁?

简直是天方夜谭。

“听娘的,错不了。”

王氏拍拍他的手背,那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稳力量,“保准比老大老二拾掇得还利索!”

刘诚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可看着娘笃定的眼神,他咬咬牙,横竖是没别的法子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刘诚扛着那副沉重的旧木犁,深一脚浅一脚走向他那片“瞎瞎地”。

几只猫狗被他用粗麻绳笨拙地套在犁辕上。

那细麻绳勒进猫狗瘦弱的皮毛里,显得极不协调。

黄狗不安地呜咽着,两只花猫更是缩着脖子,细弱的腿直打颤。

旁边地里早起的乡邻瞧见了,都停下活计指指点点。

“瞧老三,这是急疯了吧?

猫狗能犁地?”

“唉,可怜呐,没牲口,又摊上这么块石头地……刘老大刘老二也忒狠了,亲兄弟呢!”

刘诚脸上火辣辣的,只当没听见。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犁把,想起娘的话,心一横,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传出去老远:“扬扬鞭——走三千!

扶扶犁——跑四畦!”

他根本没扬鞭,那鞭子就挂在腰间,是个摆设。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套在犁辕上的几只猫狗,身上猛地爆出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和却刺目的金光!

那光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

紧接着,只听几声低沉的咆哮和尖锐的嘶鸣混杂在一起,眼前那几只瘦小的猫狗,身体如同吹气般急速膨胀!

骨骼噼啪作响,筋肉虬结贲张,原本稀疏的毛发瞬间变得油光水滑,根根如针。

眨眼间,它们已变得如小牛犊般雄壮!

黄狗昂起头颅,颈毛如狮鬃般炸开,双目炯炯似铜铃;两只花猫身形矫健如豹,利爪深深抠进泥土
,尾巴如钢鞭般绷直,喉间发出低沉的、充满力量的呜噜声。

一股沛然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刘诚看得目瞪口呆,握着犁把的手心全是汗。

“哞——!”

那变大的黄狗发出一声震撼原野的吼叫,粗壮的前腿猛地一蹬!

套在它们身上的粗麻绳瞬间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沉重的木犁像被无形的巨手推动,“哧溜”一声,锋利的犁铧深深切入了坚硬板结的荒地!

泥土如同被煮沸的黑色浪潮,汹涌翻滚着向两边裂开!

那些顽固的土坷垃、盘根错节的草根、硌人的碎石蛋子,在犁铧下如同朽木枯枝,瞬间被碾得粉碎,深深埋入肥沃的底层。

巨大的猫狗四蹄翻飞,拉着犁耙在荒地上狂奔起来,快得只见一道黄褐相间的影子!

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草根断裂的清气,弥漫开来。

“哧溜——哧溜——!”

一畦!

两畦!

三畦!

四畦!

田垄笔直如墨线弹过,深翻的泥土乌黑湿润,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油润的光泽,松软得能插进拳头。

刘诚起初还踉踉跄跄扶着犁把,被那巨大的力量带得几乎飞起来。

他死死攥住,双脚在松软的新土里拖出两道深沟。

渐渐地,他稳住了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冲上头顶。

他看着眼前飞速翻卷的沃土,听着猫狗充满力量的喘息和犁铧破土的欢唱,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滚烫的泪水却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又咸又甜。

不到一袋旱烟的工夫,几亩荒芜的“瞎瞎地”已然脱胎换骨,平平整整,散发着勃勃生机,再不见一块石头、半根杂草!

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刘富刘贵两兄弟才吆喝着疲惫不堪的黄牛和骡马,慢腾腾地往家走。

两人浑身汗透,泥浆糊满了裤腿,腰酸背疼,嗓子眼干得冒烟。

经过刘诚那块地时,刘贵随意瞥了一眼,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大……大哥!”

他声音都变了调,使劲揉揉眼睛,指着前面,“那……那是老三的地?!”

刘富正低头捶着后腰,闻言抬头,也瞬间石化。

眼前哪里还是什么“瞎瞎地”?

分明是一块刚拾掇好的上等田!

田垄笔直得如同用尺子量过,泥土翻得又深又匀,黑油油的,湿润得几乎能攥出油来


晚风拂过,送来泥土特有的、令人心安的芬芳。

跟他俩地里那些深浅不一、草根犹存的田垄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贪婪。

他们连牲口都顾不上了,把缰绳往地头树桩上一拴,撒腿就往西头那间破败的偏屋跑。

“老三!

老三开门!”

刘富把门板拍得山响。

门吱呀一声开了。

刘诚刚伺候老娘喝了粥,正准备给立了大功的猫狗弄点吃的,黄狗亲热地蹭着他的腿,两只花猫在脚边喵喵叫。

他见是大哥二哥,脸上还带着白天劳作的兴奋和淳朴的笑容:“大哥,二哥?

快进来坐……坐啥坐!”

刘贵一把推开他,眼珠子在狭小昏暗的屋里乱转,像饿狼搜寻猎物,“老三,你老实说!

你那地,咋弄的?

恁快恁好?

是不是用了啥邪法子?”

刘诚被推得一个趔趄,看着两位兄长急切而凶狠的脸,心里那点喜悦凉了半截。

他本就是个实诚人,又觉得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瞒的,便一五一十地把娘教的法子,猫狗如何变大、如何神奇犁地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刘富刘贵听着,眼睛越瞪越圆,呼吸越来越粗重,脸上交替着贪婪和狂喜。

“还有这好事?!”

刘富猛地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喷了刘诚一脸,“猫狗呢?

借俺们使使!

明儿俺们的地也得赶紧弄弄!”

说着,目光就死死盯住了墙角那几只刚恢复寻常大小、正安静舔毛的猫狗。

“大哥,它们刚累了一天,得歇歇……”刘诚话还没说完。

“歇个屁!”

刘贵早已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粗暴地抓起那只大黄狗的后颈皮就往门外拖。

黄狗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

两只花猫惊得炸了毛,嗖地窜上房梁。

“拿来吧你!”

刘富也扑过去,不管不顾地抓住一只花猫的尾巴就往下拽。

猫发出尖利刺耳的哀嚎,爪子在空中乱抓。

“大哥!

二哥!

别伤着它们!”

刘诚急了,想上去拦。

“滚开!

借你猫狗是看得起你!”

刘富恶狠狠地用胳膊肘把刘诚撞开。

兄弟俩像土匪一样,连拖带拽,不顾猫狗凄惨的叫声和挣扎,硬是把黄狗和两只花猫都抢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屋角和刘诚惊怒交加的呼喊。

王氏坐在炕上,看着这
一切,浑浊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只余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三第二天,天刚透亮。

刘富刘贵就迫不及待地把抢来的猫狗套在了他们那副更沉更重的铁犁上。

两人特意选了块离村子远些的地,免得人多眼杂。

看着套在犁辕上、显得更加渺小可怜的猫狗,兄弟俩搓着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快!

快喊!”

刘富推了刘贵一把。

刘贵清清嗓子,憋足了劲,学着昨日刘诚的样子,扯着脖子吼:“扬扬鞭——走三千!

扶扶犁——跑四畦!”

声音在清晨的田野上回荡。

猫狗瑟缩着,茫然地看着他们,纹丝不动。

“咋回事?”

刘富皱起眉,不耐烦地踹了黄狗一脚,“没吃饱?

使劲喊!”

刘贵深吸一口气,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扬扬鞭——走三千!

扶扶犁——跑四畦!!!”

依旧毫无动静。

黄狗被沉重的铁辕压得趴在了地上,呜呜哀鸣。

两只花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兄弟俩傻眼了。

预想中的金光、变大、神力犁地,一样都没发生。

只有几只惊恐无助的小动物在冰冷的铁器下瑟瑟发抖。

“妈的!

老三这兔崽子耍俺们?!”

刘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再喊!

给老子喊!”

“扬扬鞭——走三千!

扶扶犁——跑四畦!!!”

刘贵的声音已经带了破音,脖子上青筋暴跳。

“走三千!

跑四畦!”

“走三千!

跑四畦!”

兄弟俩轮番上阵,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喊得嗓子眼冒出血腥气。

空旷的田野里,只有他们野兽般的吼叫和猫狗越来越微弱的哀鸣。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皮发烫,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铁犁纹丝不动,深陷在未翻动的泥土里。

希望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被愚弄的狂怒和无处发泄的暴戾。

“没用的畜生!”

刘富彻底失去了理智,血红的眼睛瞪着那几只无辜的猫狗,仿佛所有的挫败都是它们带来的。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赶牲口的皮鞭,那鞭子是用熟牛皮编的,又粗又硬,还浸过桐油。

“啪!”

一声脆响,撕裂了清晨的空气,狠狠抽在黄狗的脊背上!

黄狗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犬吠的惨嚎,身体猛地一抽,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大哥!

别……”刘贵下意
识想拦。

“滚开!

都是这些死东西害的!”

刘富已经完全疯了,鞭子雨点般落下,“抽死你们!

抽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啪!

啪!

啪!”

黄狗在地上翻滚、抽搐,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进气声。

两只花猫吓得魂飞魄散,想逃,却被绳索死死套住。

刘贵也被这股暴戾点燃,抄起一根地头的粗木棍,没头没脑地朝花猫砸去!

“叫你们不拉!

叫你们不听话!”

木棍砸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和猫咪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尖叫。

惨烈的哀鸣终于彻底平息。

地头一片狼藉。

黄狗瘫在血泊里,身体微微抽搐,口鼻淌血,眼睛半睁着,已然没了气息。

两只花猫更是惨不忍睹,一只脑袋被砸扁,另一只脊梁骨断了,软软地歪在一旁,小小的身体下渗开暗红的血。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刘富喘着粗气,扔下沾血的皮鞭,看着地上的死物,啐了一口浓痰:“呸!

晦气东西!”

刘贵也丢开染血的木棍,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溅上的血点,心有余悸地喘着。

“咋办?”

刘贵问。

“扔这儿喂野狗!”

刘富没好气地踢了一脚黄狗的尸体,“妈的,白白耽误老子一天工!

走,回去!”

兄弟俩骂骂咧咧,像丢垃圾一样,把三具小小的尸体随意踢到地头的乱石堆旁,看也不看一眼,扛起铁犁,拖着疲惫又恼火的身体走了。

仿佛只是丢弃了几件碍事的垃圾,而非三条曾鲜活的生命。

天擦黑了,猫狗还没回来。

刘诚心里越来越不安,那点微弱的侥幸也熄灭了。

他安顿好老娘,急匆匆跑到村头大哥家。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刘富粗声大气的说话声和碗筷碰撞声。

刘诚推门进去,还没开口,正端着碗喝粥的刘富就斜着眼瞪过来,一脸的不耐烦:“你来干啥?”

“大哥,俺的猫狗……咋还没回来?”

刘诚尽量放低声音。

“猫狗?”

刘富把碗重重往桌上一顿,汤汁溅了出来,“别提那俩废物点心!

根本不顶用!

白费老子一天力气,屁用没有,还耽误老子下种!

晦气!”

刘诚的心猛地一沉:“那……它们……死了!”

旁边的刘贵剔着牙,轻飘飘地插嘴,“俺哥俩就轻轻甩了几
鞭子,想给它们提提劲儿,嘿,谁知道那么不经打,几下就蹬腿儿了!

扔地头了,你要找,自个儿去捡!”

那语气,仿佛在说踩死了几只蚂蚁。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刘诚的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

他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轻轻甩了几鞭子?

那大黄狗,那两只总爱蹭他裤脚的花猫……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吼出来。

他死死咬着牙,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猛地转身冲出了刘富家的院门,背后传来刘贵不屑的嗤笑和刘富媳妇尖刻的抱怨:“……丧门星!

为几只畜生还找上门……”冷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刘诚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自家的地头。

浓重的血腥味在夜风里飘散,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鼻腔,刺进他的心里。

借着惨淡的月光,他看到了乱石堆旁那三团小小的、模糊的黑影。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土上。

大黄狗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曾经温顺的眼睛半睁着,凝固着临死前的痛苦和茫然,口鼻处凝结着暗黑的血块。

一只花猫的头颅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另一只小小的身体软塌塌的,脊背处一片可怕的凹陷。

血迹在乱石和泥土上晕开,像一幅狰狞的画。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冰冷的地上。

刘诚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大黄狗的头,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和僵硬。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无声地呜咽着,肩膀剧烈地耸动,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怖的伤口,抱起黄狗冰冷的尸体,又找到那两只小小的、同样冰冷的猫儿。

他用袖子,用衣襟,一遍遍擦拭着它们皮毛上已经干涸板结的血污和泥土,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回到家,王氏坐在炕上,看着儿子抱着三具小小的尸体进来,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泡得红肿、却燃烧着痛苦火焰的眼睛,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

刘诚在自家那破败偏屋的后院墙角,借着昏暗的油灯光,用一把豁口的旧铁锹,默默地挖着坑。

泥土冰冷坚硬,一锹下去,只带起一点点土。

他咬着牙,一下,又一下。

汗水混着泪水
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坑挖好了,不深。

他小心翼翼地把擦干净的黄狗和两只花猫放进去,又仔细地把土填回去,堆起一个小小的坟包。

没有墓碑,只有一颗被泪水浸透的心。

他跪在小小的坟包前,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抚过那冰冷的泥土,仿佛还能感受到它们残留的体温。

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消散在寂静寒冷的春夜里。

四日子在清贫和孤寂中流淌。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一场细如牛毛的春雨悄然洒落双泉镇,滋润了干渴的土地,也唤醒了许多沉睡的生命。

这天清晨,刘诚像往常一样去后院抱柴火。

目光扫过墙角那个小小的土堆时,他猛地顿住了脚步,使劲揉了揉眼睛。

只见那小小的坟包顶上,湿润的泥土里,竟倔强地钻出了一株嫩绿的新芽!

那芽只有两片小小的豆瓣,却挺得笔直,在晨光里闪烁着翡翠般的光泽,嫩得能掐出水来。

“娘!

娘!

快来看!”

刘诚又惊又喜,几乎是冲回屋里,把还在炕上咳嗽的王氏小心翼翼地搀扶出来。

“咋了,三儿?”

王氏眯着昏花的眼。

“您看!

坟头上!

长豆苗了!”

刘诚激动地指着墙角。

王氏的目光落在那点脆弱的绿色上,浑浊的眼睛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那枯槁的脸上,竟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一个笑容,像干涸河床上开出了一朵花。

“好……好啊……”她喃喃着,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欣慰,“是它们……念着俺们的好呢……”这株豆苗的生长速度,快得让人心惊肉跳。

一夜春雨过后,它竟已蹿到一人多高!

豆秸粗如儿臂,深褐带紫,表皮布满奇异的银色纹路,摸上去温润如玉,却又隐隐透着金属般的坚硬。

枝杈繁密地伸展开来,交错纵横,每一片叶子都大如蒲扇,绿得深邃,厚实得仿佛能滴下油来。

整株豆秸在破败的后院里亭亭玉立,散发着一种蓬勃到近乎妖异的生命力,与周遭的贫寒格格不入。

刘诚围着这神奇的豆秸转圈,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王氏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那是一种洞察世事的了然和笃定。

“三儿,”她朝刘诚招招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神秘
的意味,“过来。”

刘诚赶忙凑过去。

王氏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听娘说,今儿个晚上,等到三更天,人睡得最死、月亮走到中天正顶的时候,你悄悄起来,到这后院来。

两手扶着这豆秸,轻轻地摇,嘴里要诚心诚意地念:‘上边的枝子,下边的枝子,给俺掉碗金豆子。

’记牢了没?

一个字都不能错,心要诚,声要稳。”

她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刘诚的心咚咚直跳,重重点头:“娘,俺记下了!”

这一晚,刘诚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睁着眼睛,听着身边老娘均匀却微弱的呼吸,只觉得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窗外的梆子声敲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远远的谯楼上,传来了三声悠长而寂寥的钟鼓。

三更天了!

刘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蹑手蹑脚地起身,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夹袄,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溜到后院。

夜凉如水,月光清冷如霜,给那株奇异的豆秸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银辉。

巨大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到豆秸下。

伸出粗糙的双手,轻轻扶住那粗壮而温润如玉的豆秸。

触手处,竟传来一丝极细微的、仿佛心跳般的搏动感。

他闭上眼,摒除杂念,用最虔诚、最清晰的声音,对着豆秸低低念诵:“上边的枝子,下边的枝子,给俺掉碗金豆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

万籁俱寂。

下一秒,豆秸上那无数片巨大的绿叶,猛地无风自动,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是风吹的摇摆,而是像筛子一样急促地抖动!

叶片摩擦,发出密集如骤雨般的“沙沙沙沙”声!

就在这令人心悸的声响中,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繁密的枝叶缝隙里,倏地亮起一点金光!

紧接着,两点、三点……无数点金光骤然闪现!

如同夏夜骤然升腾的萤火,却又比萤火璀璨百倍!

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从高处的枝头、低处的叶腋间,挣脱了枝叶的束缚,簌簌簌地往下坠落!

它们砸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叮叮”脆响,如同珠落玉盘!

刘诚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屏住呼吸,颤抖着蹲下身,借着清冷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捡起离脚边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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